大廳,聽完鈴蘭的話,陳登的老臉有些掛不住。

昨日抱恙,怎麼今日還抱恙?

分明就是不想見他!

可偏偏他拿季修睿沒有辦法。

這位宣王殿下原本就是不好相與的人,從前就有魄力把鼎盛時期的左相拉下馬,如今病了更是任性。連皇帝都拿宣王沒辦法,更何況他一個臣子?

陳素靈站在陳夫人身後大氣不敢出,與昨日的囂張完全不同,可見在家中已被教訓過一通。

陳夫人狠狠瞪了眼她,扭臉對鈴蘭強擠出一絲笑意,從袖中取出早就準備好的兩萬兩銀票,親切地送到鈴蘭麵前:“這裏的兩萬兩,是我們的一點點心意。素靈這孩子不懂事,有口無心,還望姑娘在王爺、王妃麵前美言幾句,請兩位息怒。”

鈴蘭沒接銀子,不鹹不淡地問:“那還要王爺休妻嗎?”

陳夫人萬萬沒想到會被一個下人擠兌,可偏偏這是唐曉慕的貼身丫鬟,幫唐曉慕出氣一點問題都沒有,陳家隻能忍著。

“當然不!那都是醉話,我昨日就已經好好教訓過素靈。今日要不是為了帶她來給王爺、王妃請罪,她還在祠堂跪著呢!”陳夫人越說越氣,好似恨不得打死陳素靈。

鈴蘭懶得看陳夫人做戲。

她一個下人,幫主子出頭一次還行,不能揪著不放,否則人家會說唐家不會管教下人。

陳夫人熱絡地拉起鈴蘭的手,將兩萬兩銀票拍到她手裏的同時,往她袖子也塞了一張銀票,拍著她的袖子笑著暗示她:“有勞姑娘了。”

“你們的話,奴婢會如實轉告王爺、王妃。”鈴蘭不卑不亢地與他們行了個禮,轉身離去。

……

鈴蘭回去時,唐曉慕與季修睿都陸續起來了。

聽到陳家給了兩萬兩封口費,唐曉慕樂得嘴巴都合不攏:“我第一次知道原來銀子這麼好掙。”

“奴婢也沒想到他們會被雙倍,看來真的是被陳素靈昨日的番話嚇到了。”鈴蘭笑道。

唐曉慕心滿意足地將兩張銀票高高舉起,不以為意地問:“她說什麼啦?”

季修睿在屋內洗漱,鈴蘭附到唐曉慕耳中,小聲複述了陳素靈要季修睿休妻再娶的那番言論。

唐曉慕怔了一下。

鈴蘭忙安慰她:“不過王爺都沒搭理她,還說此生隻有您一位王妃呢!”

唐曉慕的臉頰驀然紅了,水汪汪的桃花眼含羞瞄了眼屋內,瞥到季修睿的身影,匆忙挪開,低頭瞪她:“不要胡說。”

鈴蘭笑:“是王爺說的。”

唐曉慕沒再出聲,可臉上的笑容愈發明媚。

“陳夫人還給了奴婢銀子呢。”鈴蘭從袖中取出那張銀票,被金額嚇了一跳,“居然是張一百兩的銀票,陳家可真有錢。”

她想一起交給唐曉慕。

唐曉慕笑著揮揮手:“給你的你就自己留著吧。”她說著還有些遺憾,歎了口氣,“唉,應該讓秋梨和你一起去的,這樣他們說不定還得給她一份。”

秋梨抿嘴直笑:“雖然奴婢很想說奴婢可以下次去,但還是更希望您不要再喝醉了。”

“我喝醉了又不發酒瘋,隻要有人帶我回家,我不會出事。”唐曉慕也是仗著身邊有自己人,才敢和陳素靈鬥酒。

季修睿出來正好聽見她這話,涼涼問:“你難不成還想喝酒?”

唐曉慕真心眼饞白到手的兩萬兩,但察覺到季修睿眼底的暗光,她乖巧改口:“不喝了,以後都不喝了。”

季修睿還有些意外:“這麼乖?”

唐曉慕點頭如搗蒜:“同樣的招數用兩次就不靈了,這次以後,我估計以後都沒人找我鬥酒。不能贏銀子的酒,為什麼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