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酒店客房,他跟著導航驅車找到了論壇上被人提到最多的道觀。到目的地之前,喻淮以為這裏高端大氣上檔次,再不濟也該是脫離俗塵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然而現實將他的臉抽得啪啪響。不高端,不大氣,就是一個破破爛爛的磚瓦房。下雨天的時候,喻淮懷疑屋頂甚至會滲雨水下來。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喻淮覺得自己不該因為道觀簡陋的外觀產生偏見,有些世外高人就是不走尋常路的。手裏捏著桃花枝,他找了個空地停車,跨過一道門檻進到裏邊,看到有個穿著道袍的小年輕脫了鞋盤腿坐在蒲團上……摳腳。

“……”喻淮默了默,安靜地來,揮了揮衣袖,沒帶走一點塵埃。

開著車轉了好幾個道觀,後麵的倒是靠譜些,好歹是有資質的。隻是他都將桃花枝帶到麵前了,那些道長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更絕的是其中有個道士是花卉愛好者。他仔細瞧了許久,而後興衝衝告訴喻淮他手裏的桃花枝是個尚沒人發現的新品種,興高采烈將壓箱底的照相機拿了出來,哢嚓哢嚓拍了好多張不同角度的照片。

逛了一整天,別的收獲沒有,帶回來一堆五花八門的符,有所謂誅邪的、保平安的、固魂的。喻淮私信希望這些東西有用,在客廳、書房、臥室都放了好幾張。尤其是臥室,連飄窗上都被貼了一張黃色的符紙。還好他家裏幾乎沒什麼人會來,否則肯定以為喻淮中邪了。

就算這麼周全地準備了,第二天一醒來,家裏貼著的符全都不見了蹤影。喻淮瞄了眼垃圾桶,裏邊團了好些黃色的紙。桃花枝立在花瓶裏,花苞綻開了第三朵。

被折騰得沒了脾氣,喻淮唇角抿成一條直線,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照常上下班。隻是公司裏的人明顯能感覺到上司的心情極差,做季度報告的好幾個主管都被數落得狗血淋頭,大氣都不敢出。

有跟王特助關係好的偷偷來打探消息,想知道喻總是怎麼了,突然跟吃了火/藥桶似的,不用點火就砰的炸了。王特助表情高深,擺擺手讓他們別再問了,知道太多沒好處。

這麼忌諱,肯定是什麼豪門秘辛。一時間公司裏傳得繪聲繪色的,跟真有其事一樣。而王特助絲毫沒察覺到自己誤導了別人,他推了把鼻梁上架著的眼鏡,薄薄的鏡片反著一絲冷光。

真相隻有一個,那就是喻總他,脫發啊!

英武帥氣、年輕有為的喻總也避免不了脫發的困擾。瞧瞧那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不曉得吃了多少黑芝麻才能養護得那樣好,然而最近居然開始脫落了。

天知道他連著幾天在龜毛的喻總熨得筆挺的西裝外套上瞧見了兩根閃閃發亮的烏發時是怎樣的心情,簡直心痛又惋惜。完美無缺,憑著過人的發量已經戰勝了無數男人的喻總啊,竟然也開始掉毛了。

作為上司最貼心的助理,王特助心痛欲絕,但還是堅定地保守住了上司的秘密。任憑關係再好,也撬不開他鐵齒銅牙一般的嘴!

真希望喻總能看在他如此貼心的份兒上,把獎金再漲一漲。錢不錢的不重要,主要是彰顯一下上司嘉獎得力下屬的態度。

於是喻淮發現最近王特助老是用那種欲語還休的眼神看著自己,驚得他汗毛都豎起來了。惡心地抖了抖,他把人趕出辦公室,勒令沒什麼事不要在他跟前晃蕩。

獎金沒漲,反倒失了寵的王特助蔫了吧唧的,想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忽地他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