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強迫症患者,沒想起來還好,這突然想起來了就覺得渾身難受。心裏跟螞蟻在爬一樣,怎麼都不舒服。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就在喻淮懊惱又難受的時候,他的身上忽地一重。還不待睜開眼睛,隨著“啪啪啪”的三聲響,他的左臉一痛,一道疑惑的聲音近在耳邊:“醒醒啊。”
“啪啪啪”又是三下,喻淮肯定他的右臉也被拍紅了。那道聲音飄飄悠悠的,揪著他的領子差點把他脖子勒斷。
“這怎麼辦啊,難道要人工呼吸?哎呀,怪不好意思的。”時淼糾結了那麼零點一秒,果斷嘟著嘴俯下`身。可惜在離男人的唇還有一寸的距離,身下的人那緊閉著的眼睛毫無預兆地睜了開。
四目對視之下,時淼眨巴了下眼,直勾勾盯著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半晌感歎道:“你長得好看,眼睛也像綴了一片星海,漂亮極了。”
被誇獎的喻淮並不高興,他極快掃了一眼兩人糟糕的姿勢,有氣無力道:“下去。”
“哦。”時淼瞄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粉色唇瓣,有些遺憾地爬起來,哧溜下床後小聲解釋了一句:“我沒有輕薄你的意思,剛才是緊急情況。你別誤會,我不是隨便的人。”
“……”喻淮摸著自己隱隱作痛的臉皮,輕輕嘶了一口,同時視線落在目不轉睛盯著他的少女身上。
巴掌臉,眼睛圓圓的,水汪汪的一片。鼻梁挺翹,唇不點而朱。皮膚很白,應該是女明星們最喜歡的那種牛奶肌。頭發又黑又亮,垂到了腰際,用一根粉色的絲帶隨意束著。
再往下一瞧,一件睡袍被少女罩在身上。由於不合身,袍子下擺拖到了地上,隻露出了少女圓潤的腳趾。睡袍領口敞開的弧度有些大,坦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
喻淮的臉色又不好看了,慌亂地把眼睛移開。嘴唇囁嚅著,不知是氣的還是羞憤的:“你、你怎麼穿著我的衣服!”
扯了下鬆鬆垮垮的領口,時淼神情疑惑:“你說這個嗎?我沒有衣服啊,你如果介意的話,我也可以不穿。”
說著就要把身上的睡袍脫下來。喻淮震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趕緊把薄薄的一層被子掀開,劈頭蓋臉地扔到了少女腦袋上,動作迅速地把她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連一塊指甲蓋都沒露出來。
做好這一切,喻淮虛虛抹了把額頭的汗水,長長地鬆了口氣。這啼笑皆非的開頭緩解了他心裏的慌張,他坐在床邊,終於可以心平氣和地與眼前這個突然出現在臥室的人交談了:“你是什麼,為什麼跟著我?”
“我是精怪啊,桃花精。”時淼看著跟前的男人臉上白了一層,不由歎道:“你別怕,我不吃人,也不會害人。我們草係精怪都很愛好和平的,是人類的好朋友。”
別看時淼瞧著淡定,其實心裏也很緊張,這套說辭還是她想了一個晚上才打磨出來的。長這麼大,她都生活在深山裏,說來這還是她第一個見到的人類。
時淼生活在末法時代,那裏靈氣稀薄,能夠修煉到化形的精怪十分少。而她非常幸運,尚未生出靈智便有一群精怪護著。雄鷹哥哥總給她叼來各種各樣的果子,小人參動不動就揪下它腦袋上的須須送給她進補,還有小狐狸,閑來沒事就愛講故事。
對人類的了解都是來自於別的精怪口中的故事,時淼從未親眼見過,更未親身體驗過,她對人類生存的社會是向往又恐懼。盡管好奇,但她沒有想過溜下山。因為大家都說山下有惡鬼,專門吃她這種小妖怪,嚇得時淼好多天都不敢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