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花裏胡哨, 上不得台麵。以為這樣就能起死回生,想得未免太簡單了。”
他完全沒放眼裏,任由他們瞎折騰, 全然不放心上。
雨清茶館內,此刻, 一切準備就緒。
參會人陸陸續續就位,算著時間,就等開始。
已經成功舉辦兩場發布會, 這一場雖換了地方,應該也不會有大問題。
誰知,一開始便出了岔子。
趙婉儀甫一上場, 未等開口,立時便有學子嚷嚷起來:“今日為何多了一人?我們要聽尤言夫子學生的課!”
“對,我們要聽溫三公子的課!”
“俺是來聽溫三的課的!”
“為啥上來一個姑娘家的?”
“姑娘還是回家繡花吧!”
最後這句,滿是不懷好意,大家哄堂大笑。
被哄笑聲包圍的趙婉儀,臉色漲紅,眼神無措,隱有淚意。
有學子看到,問:“她是不是要哭了?”
其他人立即應和:“嘿,是啊。”
溫燁霖雖和趙婉儀不對付,那是工作上的事,誰讓對方老想搶他飯碗。但他才不會像這些人,做這種沒品的事。
再說現在,他們合作搭檔,人家替他分擔來了,把她趕下去,不就意味著他又要成那頭累死的牛?
那可不行。
於是,學子們罕見他沉了臉。
“閉上嘴吧你們。”
溫燁霖難得顯露少年傲氣,冷淡地瞟向眾人。
“人家還沒說話呢,你們七嘴八舌就吵嚷起來了,一人一句挺來勁啊,跟長舌婦似的。”
這話又毒又狠,絲毫不留情麵。
溫知著和他初見,便是這幅模樣。
看樣子還收斂了些,當初對她手下留情了。
溫知著本想直接上去互場,見狀,腳步一頓。
溫燁霖隔著人,甩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這時,麵皮薄的瞬間紅了臉,呐呐說不出話。也有人被他一說,愈加不服氣,梗著脖子,粗聲質問他:“溫三,你怎能如此說話?”
溫燁霖輕笑:“我為什麼不能?你倒是說說看。”
那人正要回答。
“難道我說錯了?你們剛不是長舌婦之舉?”
那名學子怒:“你!”
“我怎麼了?是我說得太對,你激動得說不出話了,對不對?”
“……”
他是氣的,好不好!
趙婉儀意外溫燁霖為她說話,朝他感激一笑。
溫燁霖偏過頭,別扭又小聲:“行了,別傻笑了。人意見大著呢,你想想怎麼收場吧。”
饒是如此,趙婉儀仍小聲道:“謝謝你。”
溫燁霖:“別謝了,快開始吧。我姐她急了。”
趙婉儀定了定神,使勁攥了攥拳,指甲掐進肉裏帶來痛意,使她整個人瞬時清明幾分。
剛剛,如若不是溫燁霖打圓場,也許她會下去吧。
現在,既然她選擇留下來,就要好好證明自己。
她是女子不錯。
不光繡花比他們好,讀書也比他們厲害。
是以,整場發布會,趙婉儀成了主導者,盡情展現自我實力。溫燁霖與她風格不同,卻各有千秋。
前者擅長大局觀,從立體麵著眼,教人如何把握考題,進行破題,這與他自小的見識眼界有關,見識不凡,言之自不會空無一物。
很多學子卻受限於此。
他們無這樣的眼見卓識,短時間內,也無法迅速建立這種整體意識,大局觀在落筆時便有缺漏,往深處寫容易誇誇其談,言之無物。
趙婉儀恰好與之互補。
她擅長從小處著眼,從細節入手,層層遞進,逐步深入,在一點講透闡明後,往外延展,提出另外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