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那個殺豬的,你說你連人家府門都進不去,還說些個什麼見見仙女兒的話,可別丟人了!”一個男人似乎認識先前說話的那人,毫不留情的譏諷道。

這些圍著的人,本就是湊熱鬧來的,聞言皆是哈哈大笑,跟著出言譏諷,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笑的先前那人臉色幾乎要掛不住了。

“我,我今就守著這大門口,等美人來了,要教大爺瞧上眼了,我就直接帶回家裏,今晚上就洞房,定教她哥哥爺爺的求我。”那個被叫“殺豬的”的男子漲紅著一張黑臉,硬[tǐng]著脖子大聲說道。

見他如此,周圍的人更是興起,“回家?回哪個家啊?回你那鄰居小寡婦的家,還是回你的江州老家?”

正說著起勁,不遠處馬車拐進巷子口,駕著馬車的車夫穿得都很是華貴,正閑聊的人群驀然靜了。

馬車停在府門口,府裏立刻迎出來許多人,擋住了眾人視線,馬車裏緩緩下來一位身姿曼妙的華服女子,一眾侍從跟著往嚴府中進。

不知過了多久,門口湊熱鬧的一眾百姓們,有人先低低地說了一句:“那位是永安公主。”

“永安公主素來是不喜歡這種隆重宴席的啊,怎今日來的這般早”

“這還想不明白?今日的壽星公嚴老大人,在陛下登基之後便辭了官,辦了個書院,京裏有頭有臉的世家子弟都曾在那念過書。說起來,定遠侯二公子曾經也是嚴大人的門生,嚴大人壽宴,二公子定會來的,今日裏麵想來可熱鬧嘍!”

一位書生打扮的年輕人低聲說著,一邊說一邊不住的張望。

“這麼說永安公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還用說嗎!這說起來年前我曾有幸見過二公子的夫人一麵,那容貌身段,嘖,絕了,要是我是二公子,雖然公主也很好,但是我還是更喜歡那溫柔小意的沈大姑娘啊!”

這外麵人在這胡謅,嚴府會客的堂屋裏,也是歡聲笑語的。

永安公主端坐一旁沉默不語,她知道李渭今日定會來的,所以父皇讓她來,她便沒推脫,屋裏坐著的都是想討好她的各家夫人小姐,她最不耐煩應付這些講話彎彎繞繞的人,好在身份在這擺著,她不說話也沒人敢說什麼。

宴席擺開,女宴設在後院,擺上來菜色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研究的。永安公主隻用了幾口,整了整裙擺,也沒理會席上各家夫人之間互相飛來飛去的眼神,徑直離開了後院。

前院裏觥籌交錯,席麵上這些人,都是在朝廷裏混了多年的,圓滑得很,你來我往的倒也把席麵上的氣氛烘托的恰到好處。

李渭捏著琉璃酒杯,自顧自的喝著酒。

席麵上其他人都看出來了,今兒這位二公子心情不太好,戶部的徐大人給李渭倒了杯酒,笑眯眯得說:“二公子瞧著興致不太高啊,本官也算是你的長輩了,或許能開解開解呢?”

“不勞徐大人費心。”

這幫人吵吵嚷嚷,著實令人心煩。坐在上首正位的嚴華,也就是今日壽宴的主人,他拍了拍李渭的手臂,“懷豫,看看有什麼喜歡吃的,叫人再給你上些。”

老人家慈眉善目,光看五官便知道當年定也是貌比潘安的,麵容雖然有些蒼老,但眼神卻並不渾濁,說話的時候眼神格外真摯,無端便叫人寬心。

“老師,是懷豫不懂事,掃了興了。”李渭想要起身行禮致歉,被老人按住肩膀,便隻舉了酒盞一飲而盡。

“不妨事,不妨事。”嚴老先生輕輕拍了拍李渭肩膀,笑著說道。^思^兔^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