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這樣很好。
母親也不過三十餘歲,隻看樣貌,她仍稱得上妙齡,將自己禁錮在佛堂,實在是太過可惜。
“母親想住到江州城裏去嗎?”◆思◆兔◆網◆
“環兒是覺著這裏不好嗎?”阿荔唇邊笑意僵滯,小聲問道。
“沒有,這邊很好,不過就是離著點香齋和凝光閣太遠了。”沈薏環笑盈盈地說道。
“娘親陪我去江州城裏住一陣子吧。”
阿荔麵色猶豫,她怕人,不僅怕男子,也怕女子,可她看著女兒,她也很想跟女兒住在一起。
“那,好吧。”
“到時候我保護娘親。”沈薏環親近地靠在阿荔身旁。
握住女兒柔軟的手,阿荔也笑了,低聲說道:“不用環兒保護我,我會保護環兒的。”
跟阿荔說過換住處的事之後,沈薏環便將這事放在了心上,疏雲也去江州問了幾套院子,她和疏雨一同看了,最後定下來幾間,拿給沈薏環挑。
沈薏環帶著她們,也親自走了一趟。
她知道阿荔定是喜歡清淨的,這地方還要離沈家府宅遠一些,但位置又不能太偏,周邊的鄰裏也要老實本分的。
這麼一圈挑下來,剩下的也就兩間還不錯。
其中一間院子裏有一棵高大的銀杏樹,她隻看一眼,就想起來當初李渭府中那棵百年銀杏。
她微微失神地看著銀杏舒展的枝條。
“不要這個,就要永巷那套吧。”
她手裏也有些積蓄,且疏雲尋的這些,價位都是她能接受的。
不過江州宅院的價格,實在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低。
這邊院子定下來了,家具擺設都是現成的,疏雲和疏雨也添置了些應手的杯盞。
莊子上也沒什麼要帶的,隻帶了隨身的衣物首飾,領著同行的隨從,沈薏環和阿荔來到永巷這邊住下。
阿荔很喜歡這邊,她和沈薏環住在同一個小院,比莊子上還近了不少。
搬過來的第四天,李渭留下的人便過來告訴她,沈老太太和沈明語昨日去了莊子尋她,見她和阿荔都不在,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晚上才走。
老太太是不可能無緣無故來尋她話家常的,興許是來興師問罪的,過了這麼多天,點翠山上的事肯定也能傳到沈府去了。
不過她倒是懶得理會那邊怎麼想,畢竟她想做的事,與沈家的立場是截然相反的。
*
子夜時分,永巷宅院牆外。青磚素牆映著夜暮銀光。
“公子,不進去嗎?”青崖看著身前動也不動的人低聲問道。
李渭沒作聲。
她挑的這院子是他的。
準確來說,她挑的那幾處,大多都是他的。
也就一間不是,隻是李渭知道,她不會定那處。
那個院子裏有棵銀杏樹,而京城自己府中也有一棵百年銀杏,她大概是不會喜歡時時想到自己。
可如今沈薏環當真定下了這套,他心裏又難受得緊。
他也暗自期待著,她會因著那棵銀杏樹觸景生情。
是他想多了。
他盯著府門,看了良久,轉身走了。
進去隻會招惹她的厭煩,他隻是晚間有些心緒不定,出來走走便走到了這。
青崖一頭霧水地跟上,也不是很明白為何公子大半夜地跑來人家府門外,隻為了看一眼朱門高牆。
“這幾日陳暄那邊,可有什麼動靜?”一邊往他落腳的住處走,李渭一邊問道。
“報回來的消息說是差不多了。”青崖說道。
空曠寂靜的永巷街道,不複白日時的盛景,二人說話的聲音顯得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