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不好奇這玉佩為何會在我這裏嗎?”
先前寺門口的小和尚幫著通傳報信,進來確認過之後便將玉佩還回沈薏環的手中,這會她將玉佩拿在手中,握著玉佩的繩結向覺圓示意。
覺圓不大在意地笑笑,“沈姑娘方才已經說了,這是家中長輩的物件。”
“您定然知道,這不是普通的玉飾,至於究竟做何用途,想必大師比我清楚。”
“我倒是也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想來問問大師,您好端端一位方外之人,為何非要摻和江州這些爛事?”
沈薏環問得直白,她話音剛落下,便看到覺圓大師直直盯著自己,她大方一笑,將玉佩收好。
“莫非大師也是愛財之人,為了那些金銀之物連碧雲寺的百年名望都不要了嗎?”
覺圓沉默著。
半晌,他周身殺意盡數退去,神情也有些萎靡,作為出家之人,本就是心存善意的,隻一時貪念破戒,從此便處處受製於人。
“沈姑娘今日來這隻是為了羞辱貧僧一番的嗎?”覺圓笑了笑,沉聲問道。
“您言重了,自然不是,”見覺圓似是有些動容,沈薏環心中微喜,麵上帶著柔和的笑意對他說道,“其實如今江州地界發生的這些事,碧雲寺和沈家不過都隻是協力罷了。”
“眼下北境戰事不定,陛下也聽到了些風言風語,心下頗為起疑,已經命人來江州徹查,沈家不願意為江州這些人打頭陣了,前些日子已經整理了證據,若非如此,我也拿不到這塊專門用來聯絡大師的玉佩。”
“若是碧雲寺也能及時止損,日後興許能保住這座百年古刹。”
其實沈薏環也不知道,眼前這位覺圓和尚究竟在不在意這座古刹。
李渭先前與她說過,那處鍛造兵刃的私坊實則是由碧雲寺在運營著,倘若碧雲寺這邊能夠站出來,想必能得到一些更有價值的線索。
她是信口胡謅,可她言語間神色篤定。
沈薏環來前便想得清楚,她這般說,覺圓也沒法分辨出來她是否是在唬他。
他又不可能去尋李渭問個究竟
也確實,她幾句話說得覺圓心裏直犯疑慮。
那位名頭極響的少年將軍如今確在江州不假,前些日子沈明語從沈府出來去莊子上要見沈薏環更是不假。
覺圓不明白她和李渭之間的那些事,可一想到自己在碧雲寺暗中做下的那些勾當,便愈發心虛,隻覺著,這兩人一先一後來江州,說得什麼婚事和離的,沒準都是幌子。
來這一遭,怕是隻是陛下為了查探此事設下的障眼法。
先前他跟李渭之間有過匆匆幾麵之緣,那人對眼前這位沈姑娘的在意,連他這和尚都是瞧得出來的,這般情意,竟能和離?
覺圓越想臉色越難看,越在這深思細琢磨,越覺著有理,他有些冷靜不下來。
“沈姑娘,貧僧想問一句,你今日來,可是將軍授意的?”
覺圓緊盯著她,等她給自己一個回複。
沈薏環一聽便知道這事許是能成,她拿出李渭先前硬留給她的腰牌,遞給覺圓大師,她轉頭看向大殿之內的佛像,什麼都沒說。
她其實也不願在這佛門佛像前妄言。
也不知佛祖能不能理解她這些做法。
可她今日來本就是憑著一股勁,借著手中既有李渭的信物,又有沈家的信物,想著許是能達成此行目的罷了。
覺圓盯著她手中定遠侯府的腰牌,心下稍安。
“沈姑娘,若是我將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可能答應我,日後保下我碧雲寺的名望和寺中這幾百條性命?”
他問的極為鄭重,沈薏環正在思考如何回他,身後便聽得一人在外麵進來,邊走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