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處?若是是哪裏得罪您了還請將軍說明。”便是李渭沒理會,秦鬆仍是開口說道。
“秦大人何出此言?”李渭語氣淡淡。
“小兒這手腕和腿傷不是將軍手筆?”秦玉被李渭這渾不在意的態度氣到,硬聲詰問。
“原來是說的這個, 是又如何?”李渭勾唇笑著,看向秦鬆。
“將軍,便是定遠侯府如今勢大, 可這江州, 到底還是有王法的。”秦鬆咬牙恨聲說道。
他言語間強調著江州, 眼光打量李渭的神情。
“秦大人說的好。”
“江州地界確實應該是有王法的。”
李渭笑著應和,他微一側頭,朝著青崖示意,青崖頷首, 將早已準備好的東西輕輕放在桌上。
零碎鐵塊。
“秦大人看看,認識嗎?”
秦鬆自然是認識的,這批原料的樣物是他親自過眼的,隻是後來經了沈家手便被劫了,沒想到會從李渭這裏看到。
“這是……”
“秦大人不記得了?”
“將軍這是何意?”
李渭走到秦鬆麵前,冷淡的眼眸逼視著秦鬆。
“這批材料,秦大人看著眼熟嗎?”
秦鬆不敢應聲。
他不知道李渭究竟知道多少,唯恐說多錯多。
這會他也冷靜了些,雖然李渭拿來的這幾個鐵塊,八成便是他們失了的那一批,但這天底下,這些個原料石頭可多了去了,沒人能咬死說這東西跟他秦家有關。
“我瞧著都是普通鐵塊罷了。”秦鬆避開李渭的眼神,望向床上的兒子,手指緊握。
“秦大人日理萬機,想來確實不記得了。”
“從羌族人手中劫下的,秦大人不如再仔細想想。”
秦鬆冷汗涔涔。
當時沈家來回報,說是被羌人劫掠,如今正跟李渭說的話對上了。
這會幾個小丫鬟從外麵進來,端著小碗,裏麵是按著陳沅寫的方子開的湯藥。
沈薏環方才就沒理會李渭和秦鬆之間的對話。
她盯著沈明嫣的肚子怔愣出神。
沈明嫣這會已經醒轉,可麵上的痛色半點沒緩輕。
她並非心疼沈明嫣受苦。
隻是真的有些後怕,今日稍有不慎,隻怕鬧出人命也未可知。
秦玉此人是個混賬,喝了點酒就不知道怎麼回事了,便是跟沈明嫣沒感情,她到底是懷了他的孩子。
便是貓兒狗兒,尚且讓人心生憐惜呢。
秦玉根本就不是人。
將來,若非是心甘情願,她是絕不會把自己逼到沈明嫣這般進退兩難的地步的。
沈薏環接過婢女遞來的湯藥,試了試溫度,舀起一勺,喂到沈明嫣嘴邊。
“我自己來吧。”沈明嫣撐起發重的身子,接過藥碗,抿了一口,然後端起來飲盡,將碗遞回。
她躺回床上,看著床帳的繁雜紋飾,雙手撫上自醒來就一直隱痛的小腹,神色決絕。
另一邊的秦玉也醒了。
他身上都是外傷,本就是疼暈的,剛醒便見對他素來疼愛的母親在一旁抹著眼淚,關切地看著他。
正要說話,便撞見李渭微沉的眼眸。
到嘴邊的話音生生咽了下去。他的手腕是被李渭單手捏斷的,疼痛感猶在心口。
見秦玉沒說什麼出格的話,李渭瞥他一眼,走到沈薏環身邊站停。
“環兒,雲峰和青崖都在外麵,待會讓她們送你回去,”他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秦鬆,“我和秦大人還有一些事要說。”
沈薏環應了聲,沒再多說。
她知道,李渭今日讓她來秦府走這一趟,定是有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