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印象裏,秦玉喜歡的女子無一不是那種嬌怯柔弱的,除了身子和臉幾乎一無是處的。
所以當那女子撐著平坦的小腹,說自己懷了孕,求她做主給個名分時,她想都不想便想回絕了。
秦府倒不是差這女子一個妾室的名分,隻是眼前這個女人,便是前些日子秦玉收的那個花魁,市井百姓茶餘飯後傳地有聲有色,不知有多精彩香豔。
這種名聲出身都不行的人,領進秦府的門庭,豈不是要被笑掉大牙?
可她剛說完讓人將她趕出秦府大門,這進門便擰帕子扭腰身的女子,便不顧禮節地起身,徑直走到秦夫人麵前,“夫人,令公子娶妻那會就與妾說了,待妾有孕了,便將妾身也迎進府中,如今妾確是有孕了,特意來與您說一句罷了,您同意還是不同意,妾都無所謂,。”
說完,她嗤笑一聲,熟門熟路地從正院走出,進了秦玉和沈明嫣的宅院。
秦夫人嫁到秦家前,也是大家閨秀,從來沒見過這種不著邊際的女子,見她扭著楊柳般的腰肢,手還虛虛撫在小腹之上,胸脯被緊身的衣衫勾地極緊,秦夫人既覺著傷眼,又不放心,終是扶著她心腹嬤嬤的手,往秦玉的房內走去。
秦玉睡了一夜,便是身上痛楚半分未減,可早間醒來時,人卻是格外清醒的。
他昨日不僅僅是喝了酒,還用了五石散,本想趁著藥性和他那心肝快活一夜,不曾想被他母親硬拉回府,心裏老大不痛快,酒勁和藥性一起上來,根本想不起旁的事來。
這會清醒了,昨日種種湧進腦中,他自覺難堪,又實在是怕李渭回過頭來報複於他,他撐起身子,忍著腿上的痛楚,一瘸一拐走到另一側的沈明嫣休息的房間,坐在她身前。
“明嫣……”
“滾。”
沈明嫣半點不想搭理他。
她知道他昨日是用了藥的,但是他便是被藥性和酒意支配,仍然不妨礙她看他時覺著惡心。
其實她當初委身於他時,也知道他本性如此,鶯鶯燕燕極多,當時並不如何介意。
隻是後來,她懷著孕,去求他娶自己,卻親眼見他和那浪蕩的花魁顛鸞倒鳳,從那之後,每每看到秦玉,便想到當日他胸口背後的抓痕,唇邊的口脂,還有那花魁白皙汗涔的身子。
想到這些,就覺著要作嘔。
這會看到秦玉,她便覺著生理性地想要嘔吐。
她一陣幹嘔,秦玉皺眉下意識想躲,又頓住動作,正要將沈明嫣攬進懷中,邊聽外麵一陣喧囂。
秦玉進來時並未關門,這會有人徑直進來,來人不僅沒通傳,甚至一邊往裏闖,一邊沒規矩地出言呼喚:
“公子,公子?”
“煙兒想您了。”
“煙兒有孕了,您說過會納煙兒進府的……”
這一連聲,不僅秦玉知道來人是誰,沈明嫣都聽明白了。
她抬頭望著門邊,那女子輕車熟路進來,一見到她,沈明嫣胸口的惡心感覺便再度翻湧。
正是當日被她撞見跟秦玉廝混的那個花魁。
她緩了好半天,身邊的丫鬟給她遞來清茶,她咽了幾口,總算是壓下去了。
沈明嫣看向秦玉,她聲音中帶著沙啞和疲累,方才嘔地幾乎要將五髒六腑吐出來,這會變顯得格外柔弱可憐。
“她,叫什麼?”
嫣兒?
這女子,與自己同名?
“回姐姐,妾煙巒,煙霞的煙,山巒的巒,公子起的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