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世子的人, 請您過去呢。”疏雲低聲說道。

沈薏環點點頭,那邊既然是不知道和離的事,想見見她也是正常的,侯爺和世子這麼多年未回過京,她嫁進侯府多年,這還是頭一回來, 此前也從未見過李渭父兄。

在京中那些年,閑言碎語聽了不少, 京中許多人都傳著, 說李渭日後會和他兄長李涇爭定遠侯的爵位, 畢竟他與兄長一母同胞,而世子李涇多年雖父鎮守,雖是長在侯爺身邊,可若論起戰功名望, 二公子李渭卻也是不差的。

沈薏環並不打算去見侯爺和世子,她走出院子,跟青崖說了半天的小廝見到她出來, 立馬過來。

“二夫人, 侯爺和世子……”

“夫人, 將軍為您安排好了住處,現在就過去嗎?”青崖打斷一旁小廝的話音,對沈薏環說道。

“好。”沈薏環跟著青崖往外走。

“夫人,侯爺和世子還……”小廝抬高了些聲音。

“你去回了就是。”青崖不耐地摸上腰側的佩刀。

那小廝雖是跟在定遠侯身邊的人, 卻從來沒上過戰場,他摸不準李渭和他身邊的人是個什麼脾性,不敢再如何,隻狠狠瞪了青崖一眼,轉身走了。

沈薏環並未理會那個小廝,她來是跟著陳沅一道的,且青崖也說,李渭對他父兄似是有隱瞞,她不想費心思做戲,便是青崖不將人趕去,她也會推辭。

出了將軍府,青崖套上車,車夫是李渭的人,“夫人,您的東西方才在下已經請人送過去了。”

青崖看出沈薏環麵上的猶豫,一想到將軍現下的情形,也很想留下沈薏環,怕她不知哪天離了豫城,到時將軍醒來,不知得多難過。

沈薏環瞥了一眼青崖,明了他那點心思算計,勾唇淡笑,“好啊,疏雲,我們去拿東西。”

李渭重傷未醒,戰事卻不會等人。

羌人重傷李渭,士氣大振,一路劫掠殺到城門外,在離豫城五十裏處紮下大營,若是豫城兵馬足夠,斷不至於打得這般艱難。

隻是送至京城朝廷的幾封急報至今沒有任何回音,定遠侯李宗整合了豫城的全部戰力,還調動了豫城州府下轄其他城市的軍隊,畢竟豫城是大周的國門,若是失守,北境隻怕損失慘重。

李宗和李涇領兵出城,城內人心惶惶,十餘年了,跟羌人摩攃不斷,大周鮮少吃虧,還從未有過此番艱難的情勢,豫城街上日漸冷清,沈薏環初至豫城時,尚有貨郎往來,這幾日再沒見過了。

前幾日青崖說李渭給她準備了住處,這倒是真的,隻是並非是新備下的,看著陳設,已有些年頭了,青崖說是幾年之前李渭命人準備的。

沈薏環確實沒在那裏住下,她隨身的東西不多,拿了之後,回了驛館,其實這處院子能看的出李渭是花了心思的,處處都是她喜歡的製式,可她就是覺著心理不大舒服,從她進了這院子門,便覺著無形的壓力迫在心口,不如驛館自在。

豫城眼下沒什麼人,驛館也是清淨的,總共也沒住幾個人。

如今沈薏環往將軍府去幾乎是沒人攔她的,都認識了,她徑直進了李渭的房間,正趕上屋裏的小丫鬟給李渭換藥,李渭現在傷處用的外傷藥,是陳沅現製的,府裏的人將藥草采買回來放好備用。

沈薏環坐在床邊,那小丫鬟看了沈薏環一眼,也沒請安行禮,沈薏環覺著有點奇怪,這滿將軍府的人都以為她仍舊是李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