釵環微不足道,難表他心意之萬一,可他手中,她的物件太少了,他尋了個木盒,又換成銅盒,日日帶在身邊的,哪去了?
他身上著實沒什麼力氣,待摸到枕邊,心才放下,這若是丟了,隻怕再難尋回了。
跟她一樣,弄丟了,好像就找不回來了。
他驀地愣住了,銅盒旁邊,竟還有一隻玉鐲,他看了一眼,便認出那是當初他硬塞給沈薏環的那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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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渭忍了好幾天,問都不敢問,他根本不想聽到否定的答案,可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她來過。
如今聽青崖說了,心頭劇烈地跳。
她為何而來?
李渭躺在床上,他身子正慢慢恢複,隻是卻是沒甚力氣,正有些疲累,青崖在外麵通報,聲音透著喜意:
“將軍,夫人來看您了!”
沈薏環一進裏屋,便與李渭深不見底的眼眸對上。
“環兒。”李渭低低喚道,他念著她的閨名,短短兩個字,卻蘊著不知多少情思。
“你,傷口如何了?”沈薏環避開他熾熱的目光,看著他裹的嚴實的肩上,輕聲問道。
“疼。”李渭一瞬不落地看著眼前的女子,聲音還有些委屈。
“那你好好養著吧。”沈薏環抿唇說道,她這般說,卻沒動。
李渭拉住她的衣袖,怕她真的走了,“別,你若走了,更疼了。”
沈薏環聽出他的言外之意,不再吭聲,也沒提走的事,李渭順著衣袖,握上她柔軟的手指,將她指尖牽在手裏,小心打量她的神情,見她沒什麼反感的神色,攥得更緊了些。
“環兒來看我,我哪都不疼了。”
“不是來看你,是青崖說你有事找我,你有什麼事?”沈薏環抿唇笑問。
其實今日青崖確實來尋她,隻是說了李渭的狀況,並未說他有事尋她,是沈薏環聽到他問起自己,便過來了,她也想看看李渭恢複的怎麼樣。
“來了就好。”李渭有些黯然,卻沒說旁的,他是真的覺著,她能來就很好了。
“隨州的田莊商鋪,是你給我的?”沈薏環任他牽著手,理了理他散亂的額間碎發,輕聲問。
“嗯。”打從京城之後,她還從未這般態度對他過,李渭呼吸都窒了窒。
“給我做什麼?”沈薏環耐心的問道,他如今態度軟和,麵色蒼白,紅著耳尖,說話中氣不足的樣子。
看著就很好欺負。
“環兒,無論你作何想,我總是想你過得舒服些,”李渭別開眼,頓了頓,“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給我錢財,就能放心了?”沈薏環靠近他,這會她占了上風,眸光篤定的樣子,其實是有幾分他的神采的。
李渭氣息這會全亂了,他連日昏睡,這幾日憂思鬱結,積壓在心口,身子也虛弱,根本沒辦法調整他的心緒。
他盯著眼前開合的紅唇,嬌豔的麵容,還有鼻息間繚繞的香氣,他幾乎是潰不成軍。
“環兒,隻有將你留在我身邊,我陪著、看著,才能安心。”他聲音微啞。
沈薏環指尖輕點他的臉頰,順著下頜,撫上他喉間頸前,最終停在他傷著的肩處,“懷豫,豫城不好玩,我想去有湖有山的地方住,你陪我嗎?”
“嗯。”一瞬間,李渭心口酸脹,幾近失語,他看著她,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輕輕應聲。
“那你要好好養傷。”沈薏環摸摸他的臉,柔聲說道。
“你,明日還會來嗎?”李渭問道。
“也許吧。”沈薏環看著他認真的樣子,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