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沒怎麼聽過的品種,她長長地嗯了一聲,繼續問:“花語是?”
“愛在你身邊。”
這花語深得童依的心,煞有其事地點點頭,頓了下,還是問出了關鍵的問題:“這一枝……要多少錢啊?”
“七元一枝。”
“正好!”
童依歡喜地付了錢,拿著花撒腿就跑。
老婆婆看著躺在手心裏的七元錢,動作緩慢地塞回口袋。
她悠悠地走到店門口,將打烊的牌子掛上。
今天的花,已經全部賣完了。
童依一路狂奔回去,用沒有受傷的手握住纖細的花枝,將嬌弱的花瓣護在懷裏,以免它被風吹亂。
一直跑向站在樹下的宋時越。
“越哥!”
宋時越下意識抱緊了懷裏的小蛋糕,渾身上下的所有神經都拉緊了,目光落在朝他跑來的女生身上。
那看上去還是個十二三歲的初中生,留著這個年齡段通用的學生頭,厚重的劉海被迎麵的風吹開,露出整張白淨的臉。
是劉茵。
宋時越挪著腳尖轉動身子麵向她,剛才的失落、難過和迷茫全都一掃而空,空蕩蕩的胸腔頓時充盈了起來,就連心跳也有力鮮活了不少。
童依急衝衝地跑到他麵前,努力平複淩亂的呼吸和激動的心情,微微仰頭喘著氣望向他。
眼前的少年才剛滿十四歲,臉部輪廓尚且被嬰兒肥覆蓋,線條柔軟,眼眸純粹澈亮,十分容易就從眉眼間看出了他此刻欣喜的心情
——這和三十歲的宋時越太不一樣了。
也許是經過了時間的沉澱,三十歲的宋時越的臉上再也沒有這種神情,也無法一眼望到心底,雙眸深邃平靜,仿佛灌入了沒有波瀾的深海,內斂又靜默,安安靜靜地自我生長著。
可是隻要登上舞台,隻要麵對鏡頭,他又會成為最耀眼奪目的存在。
變得恣意、囂張,在音符堆砌的世界中釋放真我。
這樣的宋時越離所有人都太遠了,遠到讓所有粉絲都感覺無法靠近。
童依也是如此認為的。
即便眼前是少年時期的宋時越,這距離感還像是拉長了許多年的彈簧,一時間無法縮回去。
她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又小心翼翼地往前邁了一步,抬頭迎上少年澈亮的眼。
宋時越被盯得有些無措,抿著嘴正欲說些什麼,反而被童依搶了先。
“越哥,你……剛剛到的嗎?”
宋時越長長的睫毛和搖晃的樹影一樣發顫,遲疑了數秒,才反應過來跟前的女孩說了什麼。
越哥?
哥?
原來她比自己要小啊……
第一次被如此稱呼的宋時越耳根慢慢紅了起來,點點頭,順勢垂下目光,“嗯,剛剛到。”
童依微微鬆了口氣,“那就好。”
宋時越低垂的視線看到那一圈圈白色的紗布,愧疚感瞬間湧了上來,輕聲問:“你的傷怎麼樣了?”
小姑娘立即擺了擺手,白色的紗布在空中晃出了虛影,“不疼不疼。就是一道小口子,很快就會好了。”
宋時越目光隨著紗布移動,自責地抿緊了嘴,“對不起。”
“說了沒事的。”童依想起兩個罪魁禍首,也不緊張了,猛地咬上後槽牙,嘎吱嘎吱響,“錯的是王怡和莫婷婷,應該是她們給我和你道歉。小小年紀不學好,淨幹些缺德事,好在正道的光不會遲到,就讓她們在局子裏好好接受教育,最好哭一個月再放出來!”
宋時越怔怔地看著她絮絮叨叨,扣著懷裏蛋糕盒的紙質包裝,半晌沒說話。
經紀人說是他的錯,隊員認為是他的錯,團粉也在網上指責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