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帶溫蕙去虞家做了客。
陸家有多大,虞家有多大,溫蕙這回是真的見識到了。
陸睿以前在餘杭便住在曾經陸老太爺住過的山上的院子,這回回來溫蕙跟著他一起住了進去。一整座小山就隻有他們,寂靜得還以為是身在什麼空幽野外,其實是在陸家。
虞家的千畝荷花池也看到了,但現在季節不對,聽說夏日裏好看死了。
在虞家做客又見到了幾位舅母,還見到了小舅母家的貞貞表妹。
貞貞其實年紀比溫蕙大,但她比陸睿小,喊陸睿哥哥。所以也得喊溫蕙嫂子,所以她是妹妹。
溫蕙心知這種人家的女兒,絕不會像他們軍堡裏那樣,兩個姑娘家也敢為個後生打一架。但小舅母刁難過她,她心裏也是做好了應對貞貞的刁難的心理準備的。
哪知道貞貞其實十分嬌軟好說話。
偶爾她飛快偷瞥一眼陸睿,你也能看得出來她心裏還是有愛慕的。但也能管理好自己,止乎於禮。陸睿待她也守禮,互相行個禮,喚一聲“妹妹”,受她一聲新婚的道賀,便再沒什麼了。
因男子同男子一起,女眷同女眷一起,溫蕙不可避免地得同貞貞和其他幾個陸睿的虞家表姐妹們打交道。
真交談起來,發現貞貞的性子竟和溫蕙竟有點臭味相投——都是家裏幺女,都是在父母手心裏倍受寵愛。有些小性子,也軟軟的,可可愛愛的。
到告辭的時候,兩個人竟都有些不舍。
貞貞還說:“嫂嫂要再來玩啊。”
溫蕙雖嘴上答應了,卻也知道不太可能。因她是媳婦,和未出閣的姑娘不一樣,她得跟著陸夫人應酬,哪像貞貞還可以無憂無慮。
有點羨慕呢。
待溫蕙走了,貞貞同姐妹說心裏話:“沒見之前,是不服氣的。實在不知道自己輸在了哪裏,嘉言哥哥看不上我們姐妹,竟看上個軍戶女。”
“哪知道見了,她又好看又可親,讓人喜歡。再看嘉言哥哥看她的目光,嘉言哥哥對我們從來都是疏冷萬重山,何曾這樣看過我們?”
“旁的不說,便說我們誰有本事,竟能讓嘉言哥哥穿他最討厭的紅色?”
“現在我明白了,這種事,哪有什麼輸和贏,緣分到了,月老自然將他們兩個劃作了一對,旁人又有什麼辦法呢。”
溫蕙答應了陸睿,陸睿踐行諾言,穿了好幾回那個紅衣,床笫間便追著溫蕙討債。
溫蕙因答應過,隻能還債,遂了陸睿的心,與他做了些羞羞的事。
但溫蕙也覺得自己賺了。因陸睿穿紅衣裳,實在好看,走到哪裏,何止她一個人移不開眼。
真,神仙一樣的郎君。
衙門口都是正月十六開印,陸正得提前幾天返程。
陸正又哭著想讓陸老夫人跟他去任上。陸老夫人也含淚:“母親也念著你,隻母親年紀大了,不願意挪動,你得了假常回來便是。”
陸正道:“因是在江州,離得近才能回來。若日後去了北方,離得遠又怎辦?”
陸老夫人抹淚:“到時候再說。”
溫蕙發現她這公公頗愛哭,有些頭痛。
因陸正一跪,呼啦啦,陸夫人、陸睿和溫蕙都得跟著他跪。溫蕙低著頭,偷偷去看陸夫人和陸睿。
卻見陸夫人隻微微垂頭,神情十分地平淡。陸睿一張臉,和陸夫人有幾分神似,反正是看不出神情的神情。
前麵上演著母慈子孝,溫蕙卻老神在在地,心想,陸睿乍一看眉眼生得像公公,可接觸久了才覺得,他各方麵其實都更像婆婆。
江州到餘杭的水路向來通暢無阻,掐著時間,正月十五白日裏回到了江州,晚上還得了陸夫人的許,跟著陸睿出門看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