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就認了,吃了這個悶虧。

太子內心爽極了。

趙老四平時再得寵又能怎麼樣呢?小婦之子罷了!除了抱親爹的大腿,沒有別的能耐。如今親爹這樣了,他便一絲辦法都無,隻能盼著親爹好起來。

可就元興帝那個樣子……

而他就不一樣,父親的寵愛對他不重要。不用在父親的腳邊蠅營狗苟。

因他是正統,是國之儲君。當皇帝不行的時候,每個人都知道該擁他上位。

太子的這份自信,在知道了一個秘密消息的時候瓦解了。那個消息聲稱,元興帝立有遺詔,遺詔的內容是廢太子,立齊王。

皇長孫質疑這消息:“是真是假?為什麼立這樣的遺詔?什麼時候立的?是陛下病倒前,還是病倒後?”

“是真的。不知大何時立的,知道的時候,便已經有了。”太子很相信,“是我放在乾清宮的人送出來的消息。”

太子很慌。因為他相信這個消息,因為元興帝從來就是偏疼趙四。

會不會是因為他忙於政事,而趙四一直陪在皇帝身邊的緣故?

事實上,這一個多月,元興帝的情況好了不少,他能勉強地說話了。手臂也能動一動了。

太子一想到那份“遺詔”真的存在,就充滿了恐慌。

因為如果元興帝死了,則遺詔可能被趙四拿出來奪位。如果元興帝康複了,則他已經起了廢立太子的心=

閣老帶著百官往乾清宮衝。

趙烺誅了太子,進了乾清宮。

他扔了頭盔,卸了甲,走到龍榻前,先伸手入懷掏出了帕子,跪在腳踏上給元興帝擦去了口涎。

元興帝一直看著自己最愛的這個兒子。

趙烺擦完,握住元興帝的手,告訴他外麵發生的事。

“太子謀篡,已經伏誅。”

“二哥、五弟、十一弟,一同伏誅。”

“東宮失火,沒來得及救。”

“父皇……”趙烺跪在腳踏上,垂下頭去,把額頭貼在了元興帝的手背上,“您聖體違和,當好好養病,江山社稷,請……交給兒臣吧。”

霍決上前,展開手中早就準備好的禪位詔書。隻差一個印。

趙烺不敢抬頭,隻喃喃:“父皇,請……用印。”

已經可以說話的元興帝卻一個字都不說。隻盯著趙烺。

霍決的手放在了刀柄上。

其實,“太子謀害了皇帝”,也挺好的。

老內侍抬起眼,看了看那握著刀柄的手,長長歎了一聲,走到了龍榻邊。

趙烺抬頭:“喜伯。”

老內侍彎下腰去:“陛下,用印吧。”

元興帝閉上了眼睛。

老內侍直起身:“陛下允了。”

霍決和老內侍都出去了。

趙烺流下了眼淚。

“兒臣和您不一樣,您占著嫡長,可以讓代王活。”

“兒臣……兒臣實不能留太子一脈。”

他跪在腳踏上,起誓一般保證:

“兒臣會孝順您。”

“您好好養病。”

“您定會頤養天年。”

元興帝閉著眼。

他實在算不上什麼好人,也算不上什麼明君,登基三年,並無什麼大建樹。

但比起景順帝,元興帝真的算是個好爹。他也和天底下的普通當爹的都一樣,都希望哪怕是不同女人生下來的兒子們,也都能和和睦睦,互相扶助。

元興帝聽著四郎趙烺為自己辯解,內心裏隻有一個問題。

牛貴呢?

牛貴在哪裏?

元興帝明白,這麼大的事件,牛貴沒有出現,便是作出了抉擇。

景順五十年,沒有皇帝,牛貴的黑底織金蟒袍,在眾人中閃亮耀眼。他表示他忠於皇帝,並作出了抉擇。

元興三年,有一位皇帝。牛貴沒有出現,因為他不能不忠於皇帝。他以他的不出現作出了抉擇。

等牛貴再出現在皇城中的時候,金座上坐著年輕的新皇帝。

牛貴撩起金線蟒袍的衣擺,恭敬地給新帝叩首。

提督監察院事牛貴,始終忠於“皇帝”。

元興四年六月間,太子誤信遺詔謠言,以為元興帝起了廢立之心。驚慌失措下,攜二皇子、五皇子、十一皇子一同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