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得續,等著春闈吧,若中了,還能續一房更好的。”
“倒也是。話說,我娘家侄女是很不錯的,今年正十五……”
“你侄女也太小了,我外甥女今年十七,前頭訂的那個突然生病沒了,正在重新說,正正好。”
……
小安親筆寫了給霍決的回複,放飛了信鴿。
看了看名單上的人。
趙縣令啊,先放著。先別打草驚蛇,等他哥哥收拾了趙衛艱老小子,再來收拾這個小的。
至於趙勝時呢……小安搓搓下巴,雖然現在也是不能馬上就動,但是……
“走,去順德府。”安左使道,“有道是賊不走空,咱們監察院出趟門,哪能空手回去呢。”
去敲個竹杠先。
第161章
順德府。
趙勝時乍見監察左使念安時,雖心中驚懼,臉上還能端得住。
哪知道,念安上來便是一句:“想不到江州堤壩案還漏了了你。當初用了多少銀子,讓牛都督放過了你?”
趙勝時當場就裂了。
待要厲聲否認,念安漫不經心地道:“開封的陸大人都已經招了,你就別浪費我時間了。我也不怕沒有證據,我們監察院辦案,要什麼證據呢。你要非要證據,圍了你這宅子,我掘地三尺,你看我能不能找到證據?”
趙勝時一口老血簡直。
陸正是瘋了嗎?怎地竟向監察院透露了此事?
不不不,這不可能。念安一定是詐他。
可就算知道念安是在詐他又如何?因監察院辦案,真的是不需要證據的。
便是刑部辦案,也得先有證據,再拿人,再刑訊,再定罪。
監察院正好相反,先認定了你的罪名,再刑訊,最後搜羅證據來佐證罪名。要實在連證據都搜不到,那就看皇帝的意思。
趙勝時也不傻。猜到了念安詐他,又聽他提及了陸正,腦子裏一過,便意識到這跟他二兄給霍決送女人必定有關聯。
隻百思不得其解,怎地送個女人竟讓監察院把江州的事翻出來了!
莫非是陸正嘴巴不嚴,竟讓那女子知道了江州的事,又告訴了霍決嗎?
這個倒是極有可能。
真是萬料不到會把自己給牽連進去,趙勝時這一口血憋在了喉嚨裏,要噴不噴的。
這時候念安道:“到底給了牛都督多少銀子啊?”
“都督呢,是前輩,我們做後輩的都敬他,也不好越過他去。”
“這樣吧,你給了牛都督多少,我隻收個八成。”
“我年節都沒過好,著急回家歇著。也不跟你這兒多待了,記得把銀子送到京城霍府去。”
待念安走了,趙勝時這一口血倒灌,厥了過去。
趙家一片慌亂,又掐人中,又灌水的,亂成一片。
而京城,果然過了燈節之後,收到了小安的飛鴿傳書。
霍決把那張傳書直接拿給了溫蕙:“小安的消息到了。”
溫蕙看他的眸光神色,什麼也看不出來——霍決不笑的時候,任誰也別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麼來。
看著他手中那卷紙,溫蕙不知道為何心髒難受了起來。
但終究是要看的。
終於還是從霍決手裏接過來,緩緩展開。
昔年的安小哥,如今的監察左使念安,意簡言賅寫了三句話。
【陸少夫人溫氏已病逝。】
【已往青州溫家報喪。】
【陸正涉江州堤壩貪瀆案,在查。】
溫蕙隻覺得天旋地轉,手一鬆,那張方方正正的小紙飄落地上。身子微晃,向後踉蹌了一步。
霍決手疾眼快,捉住了她的手臂,扶穩了她。
溫蕙也抓住了他的手臂,借他的身體支撐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