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簡轉過身揮揮手,告別兩人,嘴角似笑非笑,背影帶著淡淡的頹喪, 在漫天雪地中,慢慢淡出兩人的視線。

    謝詩宛這時才後知後覺地問道:“阿言,你怎麼來了?”

    喝了些酒, 她臉上染了薄紅,麵容嬌憨,仰起頭, 杏眸天真地看著他,等他的回答。

    什麼叫他怎麼來了?難道他是不能來打擾他們嗎?

    饒是他心中再有醋意燒灼,此刻他看著女子懵懂的眼神,也像認輸一般伸手捏捏她的臉,不讓眼中漫天的醋意泄出,輕聲說道:“我來接宛宛回家。”與之前見到劉簡時的顧言判若兩人。

    謝詩宛點點頭,感到被包裹著的溫暖,繼而緊緊地抱著顧言的腰身,看著雪一片又一片的落下,不由感歎:“好美啊。”

    長鳴燈火的街道上隻剩他們兩人,女子隻餘一角青衣,其餘都被男子高大的身軀掩了個嚴實。厚厚的雪地上印著兩人並排的腳印。

    顧言一邊撐著傘,一邊摟緊了大氅,怕冷風灌進來,眼中隻有那個小姑娘眉眼彎彎的模樣,卻應道:“是啊,好美。”

    “阿言,你知道嗎。傳說中和心愛之人一同看初雪,兩人將會恩愛到老,長長久久。”謝詩宛扭頭看向顧言。

    顧言仰頭看到雪花慢悠悠地落在傘麵、落在腳尖,眼中是女子看不透的深黑,他幾分複雜地看著四周的落雪,點點頭。

    他跟阿宛也能受到上天護佑,恩恩愛愛,長長久久嗎?他還配有這個資格嗎?

    過了半個時辰,兩人終於走回府裏。顧言收了傘,吩咐丫鬟道:“去備熱水。”這麼冷的天,小姑娘在外邊那麼久,得洗個熱水浴。

    回到屋內,有了燒紅了的火爐,自然不需要他再裹著。他也要解下大氅,把小姑娘放出來。可謝詩宛緊緊地摟著他,不肯放手。

    他眉眼柔緩,勸著小姑娘:“到家了,可以鬆手了。”

    “不鬆。”謝詩宛覺著有些委屈,為什麼一回來就要鬆手,為什麼阿言又要避著她。

    腦子一半混沌的她已經開始有些蠻不講理,往日的委屈翻騰倒海而來。

    小姑娘執拗,不肯鬆手,帶了水光的杏眸委屈巴巴地看著他,像是他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顧言耐心地微微彎下腰,摸了摸她的頭,說道:“下雪了,剛剛遭了雪,你身子骨易寒,要去洗浴了。”

    謝詩宛像撥浪鼓一樣猛地搖頭,頭上的步搖也隨之發出脆響,她撅著嘴道:“阿言又是要躲我。”

    “我……”顧言正想解釋,他腰間攀著的小手一鬆,轉而搭在他肩上,手指交織在他頸後,兩人離得更近了,小姑娘柔軟的身子就靠在他身上。

    謝詩宛皺著眉頭,生氣地數著這幾日顧言避開她的事:“阿言最近不拉我的手了,也不抱我了,睡覺的時候還隔得遠遠的……”

    女子的模樣近在咫尺,往日裏靈動的杏眼此時像蒙上了一層霧,迷離飄渺。櫻桃似的小嘴一動一動的,還泛著桂花釀的清香,忍不住想咬一口。顧言的目光全落在這張小嘴上,思緒卻漸漸跑開了。

    小姑娘怎麼生起氣來也這麼可愛?

    謝詩宛注意到男子沒有認真聽,踮起腳尖,湊上去,用貝齒輕輕咬了一下男子微紅的耳尖,皺著眉說道:“阿言要專心。”

    咬得不重,隻留下一點淺淺的牙印,卻讓男子的耳尖更紅了。顧言抿抿唇,眼眸卻變得晦澀不明,他半摟著女子的腰肢,帶著些女子毫無察覺的危險,俯下`身在她耳畔說道:“宛宛,這個動作有沒有對別人做過?”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