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西竹手中的影集看:「那西西看完了嗎?」
西竹適時打了個嗬欠:「也沒什麼好看的啊。」
她一副很沒規矩的模樣,把影集順手扔在床上,手腳並用爬下來,孔菁華皺了皺眉頭,還是忍住了沒去訓她,俯身去撿那本影集。
身後的西竹忽然冒出一句:「裡頭這個姐姐是誰啊?」
孔菁華的身子不易察覺的一顫,然後儘量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把影集往床頭櫃高處塞:「西西不認識的。」
西竹拖著長長的調子哦了一聲:「這個姐姐我見過的。」
幾乎是預料之中的,一聲悶響,那本影集從高處砸到了地上。
孔菁華的音調都變了,甚至顧不上先去撿那本影集:「你見過的?在哪?」
西竹信口謅了句:「就在幼兒園門口啊,她給我糖吃,誇我的名字好聽。」
說完,她又踢踏踢踏地回房去了,如果易如之前真的也叫「西竹」,那麼她剛剛的那句「誇我的名字好聽」可謂是意味深長了。
關門的時候,西竹偷偷瞥了一眼,孔菁華還站在當地,跟泥塑的雕像似的,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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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西竹翻來覆去睡不著,一閉上眼睛,腦子裡閃出的,就是易如的那張照片。
那照片極其不雅,堪稱□□,赤身裸體的易如,和一個男人交纏在一起,更荒唐的是,旁邊還坐了一個。
如果算上拍照片的,現場除了易如,得有三個人,易如怎麼會同意拍這種照片呢?是因為當時年紀小不懂事,還是自願?被強迫?被下了藥?
更蹊蹺的是,孔菁華作為易如的母親,怎麼會保留這樣一張不堪的照片呢?
還有,秦放跟易如在一起,秦放知道易如的這些事嗎?還是同當年安蔓的事情一樣,他是被蒙在鼓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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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孔菁華顯得精神恍惚心事重重,送西竹去幼兒園的路上,時不時神經質的東張西望,西竹故意問她:「什麼時候回老家去住啊?」
回老家?孔菁華怔了一下,自己倒是把這茬給忘得一乾二淨了,她勉強笑了笑:「媽媽還要收拾東西,過兩天吧。」
過兩天?西竹垂下眼皮,順勢踢飛了一顆小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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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休息的時候,小胖墩高全安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進了班主任辦公室,驚慌失措地嚷嚷:「老師老師,西西哭啦!」
全辦公室的老師都沒動,林絹跟高全安確認:「是西西哭了,還是西西把別人打哭了?」
高全安非常肯定:「是西西哭了!」
整個辦公室都轟動了,以先前被西竹引吭一歌嚇到的那位男老師最為激動:「這怎麼可能嘛!」
他還順手抓起了手機,表示如果西西真哭了,他一定要拍下來上傳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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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發展總是出人意料,明明是一樁興致勃勃看熱鬧的事情,到最後,居然演變的有幾分沉重。
林絹把西竹抱在懷裡,一邊哄一邊幫著擼起西竹的袖子讓那個男老師拍照:「這裡,還有這裡。」
都是傷,淤青或者指痕,橫七豎八交錯著,看著很有些觸目驚心,那個男老師氣的手都抖了,嘴裡一迭聲的過分過分。
林絹嘆氣,又掀開西竹的後衣領往裡瞧:「後背上還有呢。」
其他幾個老師聚在一處,議論紛紛的。
——「這要怎麼辦?我們管得著嗎?」
——「要管,這是虐童啊。親生的都不允許,何況西西還是被領養的,性質更敏[gǎn]。小高老師,你上網搜一下,這種是不是直接都可以不讓她繼續撫養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