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件很高興的事,能這麼快能走出上一段感情的失敗是……很值得恭喜的。
這個他可以確定。
但如果換他自己,一段十幾年的感情就這麼破滅了,要他在幾個月裏就找到新的對象他肯定是做不到的。
媽媽應該可以做到吧。
屬於成年人的當斷則斷。
江時予不清楚。
他想起今天黃靜送的那封情書和曲奇,河岸邊風挺大的,黃靜劉海都被吹亂了,臉紅撲撲的,嘴唇也被她自己咬得紅潤,像謝蘭蘭說的,是個挺文靜內斂的女孩兒。
是個女孩兒。
江時予盯著自己指尖的煙,等玄關那邊傳來動靜了他才回過神,迅速掐了煙,走出陽台順便關上落地窗。
媽媽進屋看了他一眼,說:“少抽點兒煙吧。”
“好。”江時予點點頭,把手機揣進了兜裏。
猶豫了下,他還是走過去扶著喝醉的媽媽坐到了沙發上,說:“我去給你倒杯水。”
媽媽沒吭聲,江時予拿她的杯子倒了大杯溫水過來,她接了,喝了好大一口。
“你作業寫完了?”媽媽把杯子放下,問。
“嗯。”江時予點點頭。
“早點兒睡吧,”媽媽說著,頓了會兒,“下周五……你有空麼?”
“有。”江時予說。
“我帶你出去吃頓飯,”媽媽偏頭看向別處,“和一個叔叔。”
“……好。”江時予又點了點頭,最後等媽媽回了房間,他才回到房間裏去,倒在床上,心裏有點兒空蕩蕩的,說不出是個什麼感覺。
“你昨晚沒睡好?”第二天上課時,晏安問了句。
江時予看著他,反問:“怎麼了?”
“看著心不在焉的,”晏安的胳膊搭在他肩膀上,挑了下眉毛,“你不會因為黃靜的事兒一宿沒睡吧?”
“啊。”江時予看著他。
“我跟你說,白素貞找許仙報恩都等了一千多年呢,”晏安說,“你才十幾歲,不著急,啊。”
江時予看了眼前麵的謝蘭蘭。
“她不一樣,”晏安義正言辭地說,“她和我們不在一個故事裏。”
“對,我在演隔壁班的那個他,你倆在演舒克貝塔,”謝蘭蘭轉過來,往晏安桌子上一趴,對著晏安唱了句,“舒克舒克舒克舒克,開飛機的舒克~”
“神經病。”江時予樂著說了句,第二節 課時勉強恢複了一些精神。
等最後一節課下了,三個人一塊兒往外走著。
“貝塔,”晏安的胳膊又勾了上來,“今天中午吃什麼?”
“你叫我什麼?”江時予扭頭看著他。
“予哥,”晏安改口,“吃什麼?”
“為什麼不問我,”謝蘭蘭指指自己,“我沒有發言權嗎?”
“那你知道吃什麼嗎?”晏安問。
“不知道啊。”謝蘭蘭說完自己樂了。
幾個月的時間,晏安已經帶著江時予把周圍大大小小的店吃了個遍,已經到了那種中午吃什麼純靠抓鬮的時候了。
不過今天最後一節課是老劉的,晏安沒機會叫謝蘭蘭和江時予一塊兒抓鬮,這會兒隻能現場詢問。
一翻糾結後,三個人還是決定去街尾那家新開的麵館吃麵。
“哎,那是不是阮餘啊?”謝蘭蘭忽然喊了聲。
晏安和江時予一起朝著前方看去,果然是阮餘,步履如飛地朝前狂奔著,老劉今兒下課的時候拖了會兒堂,他這會兒估計是打工要遲到了,正朝著那邊飛快趕去。
不過阮餘明顯不是謝蘭蘭喊出聲的原因。
晏安很快在阮餘身後的人群中找到了齊放的身影。
“他媽的,”晏安嘖了聲,“這是個變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