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問道:“幾年前?你不是千百年前就被壓在東海之下無法離開法陣,怎麼還能知道幾年前的事情?”
莊靜自知說漏了嘴,他趕緊把嘴巴閉上,顧左右而言他:“他死的離奇,都說是海裏的妖靈見他暴殄天物過來尋仇。我平日裏聽過那些沒腿魚在海裏閑聊,他們那麼斤斤計較,睚眥必報,報複人類是他們會做的事……”
莊靜說著說著,在自己的話裏給自己找到了借口,欣喜的趕緊解釋道:“對,我就是從那些沒腿魚的口中知道的!”
懷塵其實已然看透,之前糾纏謝家兄妹的海中惡靈,怕不是就是莊靜。
莊靜的本體無法離開法陣,肯定是用了什麼奇怪的法子將他的手伸到了法陣外麵,還正好碰上了謝家兄妹,利用他們感知外界,滋養自己的力量。
難怪之前覺得這鏡中人弱的離譜,應該是先前他幫謝家兄妹斬斷妖靈聯係的時候,已經傷到了莊靜的靈體。
比起麵對麵的實際傷害,有時候來自靈體精神上的創傷更為嚴重。
“別一口一個沒腿魚,要是讓那些鮫人知道你給他們起這麼一個不雅的稱呼,下一個不能活著走出東海的人就是你。”
莊靜冷哼一聲:“那也要他們有這個本事!”
他瞄一眼懷塵,為自己正名:“你別以為我打不過你,我隻是從來沒有想過要殺你,隻是想逗你玩玩罷了,你能傷我,完全是因為我大意了!”
懷塵停下腳步,眼神一冽:“好啊,那我們現在來比一場,生死有命,全看各自本事。”
莊靜嚇的後退了一步,瘋狂搖頭:“我才不跟你打呢,我都受傷了,你還好好的,這怎麼打?不公平!再說了……”
莊靜偷偷瞄一眼懷塵身邊的雲霆,嫌棄道:“我要是真把你傷到了,你身邊這個小子肯定不會放過我,到時候我本就跟你打過兩場正值虛弱之際,他要是突然發難,那我可就真的沒命了!”
懷塵回過頭看著雲霆,輕飄飄地問了一句:“會嗎?”
如果他死了,雲霆真的會替他報仇嗎?如果這個仇人是……雲銘呢?
雲霆不假思索道:“會,當然會。不,在他傷到師叔之前,雲霆就一定會出手,絕不會坐視不理。”
懷塵笑了笑,抬起手拍了拍雲霆的肩膀:“先把你自己管好吧。”
莊靜瞧著這兩人,他想起之前自己在懷塵的神識裏看到的記憶,疑惑地皺起眉頭,小聲嘟噥道:“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也虧你能這麼恩怨分明。”
如果換做是他,肯定無法做到像懷塵這樣,對仇人的孩子不抱有偏見。
遠處有一行人迎麵走來,雲霆看了一眼師叔現在的樣子,連忙將鬥笠戴回師叔的頭上,確定將師叔遮的嚴嚴實實後,這才放心。
他們在東海多逗留了三日,之後才慢悠悠地啟程回不風山。
陰陽雙鏡暫時由懷塵保管著,莊靜一直在打著陰陽雙鏡的主意,雲霆便將陰陽雙鏡交到師叔的手裏,他這幾日時常需要靜心修行,沒法時時刻刻都守著陰陽雙鏡。
莊靜實在找不到機會作妖,暫時安分了幾日,到最後見不得這兩人“你儂我儂”的恩愛場麵,直接躲進懷塵的隨身匕首裏,閉目塞聽。
莊靜眼中的恩愛場景,其實也不過是雲霆單方麵對懷塵好,懷塵樂得享受,沒有回應也沒有拒絕罷了。
躲在匕首裏的莊靜小聲叨叨:“就沒見過這麼膩歪的人,他的手沒廢腳沒斷,那小子簡直恨不得一日三餐給他包圓了,讓人就坐在自己身上不下地!”
莊靜本來就受傷了,剛開始的這幾日對外頭還懷有留戀,等那股追憶往昔的傷感勁頭一過,他也就對外麵的世界沒有多大興趣,再加上不想看別人秀恩愛,安安分分躲在匕首裏療養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