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塵扯了一下衣襟,他下意識想要遮擋住魂契印記,又覺得多此一舉沒有必要,便僵硬地把手放了下來:“你看我,像是跟他兩情相悅的樣子嗎?”
楊芷芙搖頭,又遲疑道:“從我來不風山開始,你和師父幾乎一直形影不離,除了他和祖師之外,你幾乎不見任何人,也隻收了晚晚這麼一個弟子,你……”
懷塵好奇楊芷芙都亂猜成什麼模樣,他略微歪過頭看著她,等著她說下去。
楊芷芙停頓了一會兒,給出自己的猜測:“你和師父原本是一對,後來你移情別戀,喜歡上了晚晚,為了和她在一起,你對師父痛下殺手……”
楊芷芙沒能繼續說下去,不是懷塵打斷了她,而是她自己都覺得這個說法太扯,扯到連她自己都說服不了。
懷塵對葉晚晚的感情雖然比其他人要親近少許,但是絕對沒到愛上的地步,更不用說會為了葉晚晚和雲銘生死相搏。
楊芷芙咬緊牙關,她怎麼都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說法,去解釋懷塵脖子上魂契印記的由來。
懷塵不再讓楊芷芙胡亂猜測,給出了答案:“我不喜歡他,也不喜歡晚晚,我對晚晚隻有師徒之情,可惜的是,我再也見不到我這唯一的徒弟了。”
楊芷芙疑惑抬頭,她不明白懷塵這句話的意思。
葉晚晚不就住在山下嗎?哪裏來的見不到?
懷塵垂眸:“山下的那位……”他緩緩道出真相,“其實不是晚晚。”
麵對楊芷芙的驚訝,懷塵並不意外,因為他當年得知真相的時候也是這般驚訝。
楊芷芙不敢相信道:“山下的那位不是葉晚晚?那她是誰?葉清呢,難道葉清也是假的?他們早就已經死了?”
懷塵搖頭:“清兒一直是清兒,就是你當年看到的那個繈褓中的嬰兒。”
楊芷芙懵了,她扶住額頭,腦子裏一片混亂:“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懷塵冷笑:“這就要去問我的好師兄,你的好師父雲銘了,你去問他,為什麼連一個小姑娘都容忍不下!就因為她是我的弟子,就因為她與我親近,設計讓她外出辦事,卻在月河邊上將她殺害,將她的屍首孤零零的扔在月河底下!”
在懷塵接下來的講述中,楊芷芙終於理清了故事的來龍去脈。
葉晚晚當年是唯一一個想拜入懷塵門下的人,懷塵本來不願意收徒,但是葉晚晚鍥而不舍,終於打動懷塵,收下她這個唯一的弟子。
麵對唯一的親傳弟子,懷塵對葉晚晚的教導自然是特別上心,必然是要比其他人親近許多。就是因為如此,這才招致了後麵的禍端。
那年冬天,雲銘煉製的丹藥就差了最後幾樣材料,那時候不風山上臨近年關,人手本就不夠,雲銘刻意在懷塵的麵前提起這件事,故意讓葉晚晚聽到。
葉晚晚是一個單純的傻姑娘,有一樣材料是來自於她的故鄉,也就是月河裏滋養的一種特殊的淡水珍珠,她立刻自動請纓,熱情的表示她會去替雲銘拿到那一樣材料。
豈知這一去,便是一去不返。
“隻是雲銘沒有料到的是,月河這樣一個鍾靈毓秀的地方,早就孕育出了一隻河靈,它生活在月河裏,從小看著晚晚長大,同樣也親眼看著雲銘將晚晚殺害,將屍身隨手扔進月河。”
河靈本身沒有什麼法力,它隻是一個被月河孕育出來,負責幫忙滋養月河的靈體罷了,它無法離開月河保護葉晚晚,隻能在葉晚晚的屍身被扔下月河時,才得以抱住了它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第一次流下了眼淚。
也許是它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