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懷塵一起離開了這裏。
從這個院子出來後,懷塵徑直往左走,雲霆的寢殿在右邊, 並不順路。
懷塵往前多走了幾步路,發現雲霆一直跟著, 便停下腳步:“怎麼一直跟著我?回你自己的住處去,大半夜跟著我一起回去, 叫別人看見告訴你娘,你想怎麼解釋?”
雲霆低頭輕語:“那就不解釋了唄, 又不能瞞她一輩子。”
懷塵白了雲霆一眼,他轉過身去, 側過臉對雲霆說道:“先回你的玉清殿去,明日一早要是有空的話, 可以過來陪我喝喝酒。”
有了懷塵這句話,雲霆總算是舍得離開,懷塵望著雲霆離去的背影, 眉間多了一分憂愁。
雲銘占據雲霆的軀殼越久,他越擔心雲霆的安危,懷塵對奪舍這種秘術一點都不了解,他從前為人正派,怎麼可能去研究此等歪門邪術。
為了見到真正的雲霆,懷塵臨時抱佛腳,查閱了不少相關典籍。
他資質聰慧,隻從那些寥寥數語中便參得一些奧秘,想出一個能夠在雲銘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見到雲霆的辦法。
隻是他並不能保證這個方法一定有用,但是他敢於嚐試。
希望雲霆現在還安好,希望如此。
次日一早,懷塵刻意去掉那些複雜繁瑣的遮掩物,隻穿了一身素白的長衣,蹲在擁月居的一處角落挖著土。
雲霆過來的時候,懷塵正慢慢悠悠地抹落封壇泥旁邊的碎土,幽暗的陳壇配著一身素白的他,畫麵極致簡明,美的讓人失了心魂。
懷塵察覺到有人來了,知道是雲霆,他沒有抬頭看向這邊,隻是自顧自將酒壇抱到一旁的石桌上,用匕首翹起壇封,將其取下。
做完這一切後,他才輕聲說了一句:“還愣在那裏做什麼?”
走神的雲霆被懷塵這一聲喚醒,他加快腳步來到懷塵的身邊,眼裏毫不掩飾地盯著懷塵柔韌纖細的腰身。
如果是雲霆本人,他現在早就主動幫忙,替懷塵去取酒盞,然後安安分分的等著跟懷塵一起飲酒談心。
可惜,此時此刻待在這具身體裏的人是雲銘。
雲銘瞧著懷塵這一身素雅簡單的打扮,隻覺得這要比任何妖豔的衣裳都要勾人心魄,他從背後摟住懷塵,鼻息之間已多了一分欲念:“今天穿的這麼少,是為了方便我脫嗎?”
懷塵冷冷地白了他一眼,從雲銘的懷裏掙脫:“讓你過來是為了讓你陪我喝酒,別總想著那些有的沒的。”
雲銘舍不得鬆開手,被懷塵打了一下手背才有所收斂,他瞧著眼前的美酒,心裏卻暗笑懷塵的假正經。
明明就是想發生點什麼,卻非要喝完酒才願意讓他碰。
他就不信,這陳年佳釀一下肚,懷塵還能繼續這麼正經,到時候還不是任他為所欲為?
一想到接下來的好事,雲銘心情暢快,也就暫且耐下心陪懷塵喝酒。
幾杯酒下肚,懷塵逐漸有了幾分醉態,他的酒量本來就不太好,雲銘一直知道這一點,才會這麼悠閑地等著懷塵投懷送抱。
懷塵半倚著手,醉眼朦朧的瞧著手裏的酒盞:“怎麼越喝越寡淡無味,跟你喝酒真沒意思。”他眉眼微抬,突然勾起一個笑,指尖動了動,引來一道靈氣注入酒中,然後遞給雲銘,“喝了它。”
懷塵的眼底一片醉意朦朧,心裏卻是十分清醒,他一直沒有告訴雲銘還有其他人,雖然他很容易露出醉態,但其實每一次都不是真的醉了,他隻是不喜歡貪杯,幹脆就裝醉不再喝酒。
他現在這麼明目張膽地注入靈氣讓雲銘喝,反而能打消雲銘的顧慮。
雲銘垂眸瞧著遞到眼前的酒盞,眼睛的注意點落在懷塵拿著酒杯的修長手指上,這幾根手指玉蔥似的,完美無瑕:“你喂我喝,我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