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折騰,連他們老師都被趕去掃大街了。

阮令芳自然不敢讓乖巧的小孫女去學校,否則她的十八歲生日也就得在學校過了。

阮令芳將壓箱底的毛線團出來,托村裏手藝好的裁縫給孫女織了新衣裳。

等到阮喬十八歲生日的這天, 阮令芳就讓她將新毛衣穿上了。

毛衣自然是這個年代女孩常穿的款式,有些土,但阮喬的這一件為了能多穿幾年, 就織得有些寬鬆修長,又是淡粉色的,她穿上的時候就有了幾分未來韓版的風格, 活潑又俏皮,看著特別討人喜歡。

阮晝看見時就不免納悶:“都是一樣的毛衣,怎麼喬喬穿起來就跟城裏姑娘一樣好看?”

“喬喬長得好看,自然穿什麼都好看。”阮令芳滿臉笑意地看著可愛的小孫女,從衣兜裏摸出了幾張錢給她,“拿著,去了縣城想吃什麼就買,今天你過生,不必省著。”

阮大嫂在一旁看得心裏要嘔死了,她生日的時候可沒見這老婆子給她個一分半毛的,她也不想想以後給她養老的人是誰。

但盡管滿腹牢騷,阮大嫂也知道今天不能給小姑子臉色看,畢竟待會兒去縣城是要見她男人的,他比阮晝還疼這個妹妹,她就是不滿也得裝得高高興興的。

*

除了阮令芳留在家裏看著,阮喬兄妹倆還有阮大嫂都一起坐了客車去縣城。

阮喬是早產兒,從小身體就弱,全家都很心疼她,她的生日在大家眼裏就看得很重要,每年都會帶她去縣城玩一遭。

從稻禾村到縣城也就十幾分鍾的車程,下了車以後,阮晝就拉著妹妹先去買了車站邊在賣的糖餅。

自然是阮晝出的錢,他還問阮大嫂要不要,阮大嫂也是奔三的人了,不好意⊙

她在阮晝身邊坐下,剛要答話,阮晝卻很積極地先開了口:“今天喬喬生日,奶讓我們帶她來縣城玩兒。”

鬱喬站在她的座位邊,修長的手搭在她的椅背,聞言,不由有些愕然低頭看她:“喬喬,你今天生日?”

阮喬“嗯”了一聲,對他一笑,淡粉色的毛衣襯著她的臉頰愈發白皙水潤:“鬱潯哥哥,我今天就滿十八了。”

“鬱哥,你這幾天沒回來所以不知道。”阮晝麵對鬱潯時就特別積極,想要獻殷勤打好關係,“今晚家裏要做好吃的慶祝,你也來唄?”

而此時阮大嫂也正上了車,聽見這話,那點兒愛計較的心就又回來了,多一個人的份兒,她能吃的就少了,忙說:“鬱知青忙著照看病豬,這可不是玩的,那兒離不得人。”

阮晝的笑就淡了,看了阮大嫂一眼,正要再請鬱潯來吃飯。

鬱潯卻仿佛沒有注意到他們說什麼,眼睛裏隻看著阮喬一個人,注意到了她穿了一件新的毛衣,看起來比平時都更要可愛動人幾分。

而且……她今天就十八歲了。

鬱潯的心潮浮動,一個壓抑很久的念頭不由蠢蠢欲動,他是不是……可以不用忍下去了?

在車快要開啟的時候,他忽然說:“喬喬,你們先回去吧,我還有事,待會兒回來。”

“什麼事啊?”阮晝好奇追問。

但此時車已將要開了,鬱潯就匆匆下了車,根本沒聽見他的話,他人高腿長,沒多久就走得看不見影兒了。

*

鬱潯來縣城這一趟其實是給家人寄信的,將他這段時間在稻禾村的近況都寫了進去,隻是除了對於一個少女的心動和情愫沒有提及。

一則是他性情內斂無法將心裏話都說出來,二則是這樣帶著情思的信並不安全,很容易被說成資產階級情調。

在寄信時他都還沒有想好該怎麼處理他內心難以自製的感情,隻有一點是確定的,那就是他想要她,想要和她共度一生,甚至他連未來兩人的生活都已經想好了。

但卻礙於她的年齡而無法表白,她看起來太小也太單純,他怕嚇到她,更怕自己的喜歡對她而言是一種負擔。

因此,在聽到她的生日的時候,他就猛地鬆了口氣。

她已經十八歲了的話,也就是可以考慮處對象的年紀了,他也可以不必連對她動心都那麼有罪惡感。

他不打算再忍下去了,也忍不了,打算就在今晚表露一些自己的心意,就算她不可能立刻答應和他處對象,但也不能再被她當成哥哥看待了。

*

鬱潯下車就是為了去給她買生日禮物和生日蛋糕的,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

他先趕去百貨商店買了一條紅色的圍巾,也沒有計較價錢很貴,付了錢就往蛋糕店趕去。

他趕到的時候,店裏正要關門,店員看見微微喘氣的年輕人時,不由詫異:“你是想買生日蛋糕?這個時候來可沒有了。”

鬱潯看了一眼玻璃櫃台裏,已經空空蕩蕩的了,但在最上麵的一層卻還隔著一個已經打包好的蛋糕,包裝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