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還沒到地方就已經這麼冷了。
過了會兒,鬱潯才回了車上,他的肩上都已經落了一層雪,就連修長的手指也已經被凍得有些發紅了。
但他上車以後卻沒有開車,隻是將車燈打開了,轉頭看向她。
阮喬心裏忽然有些不詳的預感,遲疑地問:“……車壞了?”
鬱潯很快地回她:“不是。”
阮喬心裏一鬆,還以為他是想要歇一會兒再走,結果就又聽見他接著說:“路麵結冰了,不能開車。”
阮喬抬頭看向他,神情有些難以置信。
鬱潯伸手拂落了肩上的雪,車內也有了些微微的涼意,他低眸看向她,語氣很正經地解釋:“我沒騙你。”
“……”她也沒懷疑他吧,阮喬沉默片刻,不知想到什麼,神色就又有些遲疑起來,“那我們走路過去?”
鬱潯看著她,說:“天氣太冷了,我沒問題,但你會凍壞的。”
聽著他的話,阮喬就想起了方才感受到的那股令人窒息的冷風,心裏也很抗拒走過去,不過不走的話,那她和鬱潯難道要在車上過夜嗎?
她猶豫片刻,說:“我能走。”
聽見她的話,鬱潯看了她一眼,眼神幽暗,片刻後,他笑了一聲:“可我不能。”
阮喬:“……”
*
鬱潯顯然也沒打算在車裏過夜,他讓她加了一件很厚的外套,幫她提著她的行李,就帶著她一起去了路邊的白樺林裏。
阮喬才了解到,這邊也已經算是部隊的領地了,在林間還有一間木屋,是看守林子時以供休息的地方,不過在部隊撤離這邊以後就被閑置了。
木屋並不大,陳設也很簡單,不過門窗都還完好,走進屋裏以後,風雪就被阻隔在外了。
但因為此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夜裏的氣候還是很冷。
好在木屋裏還有剩著沒用的柴火,也有應該是專門用來取暖或是做飯的地爐。
等鬱潯將火升起來後,屋子裏就亮了一些,也漸漸暖和起來。
隻是屋子裏並沒有床,也沒有椅子,就連坐都沒法坐。
阮喬就看見鬱潯脫下了他的軍裝外套,正要鋪在地上,她猶豫了下,就說:“我有帶被子過來,你把衣服穿上吧。”
鬱潯抬頭看她一眼,眼神有些柔和,他“嗯”了一聲,卻還是沒有將外套穿回去。
阮喬將包裏的被子取了出來,她帶的是比較厚實的棉被,鋪在地上以後,坐上去也是柔軟溫暖的,並不會感受到地麵的涼意。
阮喬在地爐邊坐下以後,感覺手腳也暖和了起來,漸漸恢複了知覺,她轉頭看向鬱潯,他卻並沒有在這邊坐下,隻在靠牆的那邊坐了。
阮喬下意識問:“你坐那麼遠做什麼?”
鬱潯卻看著她,昏暗的火光裏,他的眼神卻很幽暗,也很溫柔,卻看得人很不自在。
好一會兒,他才嗓音低沉地開口:“因為自製力不好。”
阮喬:“……”
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後,她轉回了臉,不再理他,卻還是能感覺到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仿若帶著灼人的熱度似的,令人心跳都有些快了起來。
“你先睡吧,我守夜。”鬱潯說,“等天亮了我們就走。”
聽著他的話,她不由有些奇怪,但也隻以為他是想要看著火,怕引起火災什麼的。
她就隻“嗯”了一聲,加上她坐了幾個小時的車,她也的確很困了,就拿了自己的外套搭在身上,靠著行李睡了。
*
阮喬在睡夢之中卻又夢到了過往的那些記憶,隻是很破碎,場景轉換也很快,令人有些光怪陸離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