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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刃帶著她上了山以後,本是想要找一處山洞先歇一歇再作打算,誰知卻意外地發現了山崖附近還有一處茅屋,看起來像是打獵人曾經居住過的地方。
隻是已經年久失修,風一吹茅草就撲簌簌落下了。
不過此時情急也隻能將就一下了。
等到了茅屋裏的時候,阮喬才被放了下來,她轉頭正想說什麼,卻忽然看見了雪刃那一張慘白如紙的臉,但唇色卻是發紫的,冷汗如雨,呼吸也有些急促。
她嚇了一跳,忙伸手扶住了他,卻猛地注意到他肩上還有一支箭,箭鏃刺入了很深,她都聞到了很濃的血腥味,隻是他穿的黑色衣裳也顯不出血跡來。
“這箭上有毒?”她的神色微變。
“公主不必擔心。”雪刃注意到她的神情,還反過來安慰她,“屬下有解藥。”
接著阮喬就看見他從懷裏摸出了一個小瓶子,從中倒出了一顆朱色的藥丸服下。
她有些疑惑:“你還提前備好了這種毒的解藥?”
“這是解毒丸,能清除大部分毒。”雪刃道,“餘下的可運功逼出。”
他的語氣平靜,就像是遭遇過不止一次中毒的事情似的。
不過,聽他這麼說,阮喬也就稍稍放心了,目光落在他的肩上,道:“那你坐著,我幫你將箭取出來?”
聞言,雪刃怔了一下,看著她,眸光微動,欲言又止,片刻後,低聲道:“不敢勞煩公主,屬下自己來就好。”
阮喬隻當沒聽見他的話,淡聲道:“你坐下。”
雪刃頓了片刻,才在茅屋裏的木板床上坐了下來,看了她一眼後垂下眼瞼,薄唇動了動,道:“屬下謝過公主。”
在雪刃坐下以後,阮喬就走到了他的身後,伸手握住了他肩上的箭杆。
原主雖然是嬌生慣養的梁國公主,卻也並不像其他公主那樣嬌柔無力,皇子所學的武藝,她也跟著一起學過一些。
因此,她的力氣雖然不算大,但要將這一支箭取出來也還是綽綽有餘的。
阮喬深吸了口氣,接著就一鼓作氣地將深入血肉的箭鏃猛地拔了出來,如果拔得太慢的話反而會更痛。
在箭被拔了出來時候,就有幾點溫熱的鮮血濺在了她的臉上,她也沒注意,隻轉頭看向他,遲疑地問:“很痛嗎?”
她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雪刃此時的神情給她的感覺有些奇怪,他的鬢發都汗水打濕了,臉色還是很蒼白,唇上卻已經恢複了些血色,眼角也微微有些旖旎的紅色,帶了些隱忍的神情,像是在忍耐什麼,卻又不像是真的很痛的樣子。
雪刃微微側頭,避開了她探究的視線,嗓音微啞,道:“還好。”
阮喬“嗯”了一聲,就道:“那你現在將衣裳脫了,你的傷處還得上藥才行。”
或許是早有先見之明,她記得雪刃的包袱裏是有備著金瘡藥的。
她便走到一旁將包袱裏的金瘡藥找了出來,回過身來的時候,卻看見雪刃還坐著沒動,身體似有些僵住,他的目光落在她麵上,頓了一頓。
“公主,你的臉上有些血跡。”他道。
聞言,阮喬下意識就拿衣袖蹭了蹭臉頰,原本的幾點血珠就反而被她蹭得塗了一片紅,她毫無所覺側頭問他:“還有麼?”
看著她這有些可愛的動作,雪刃的目光有些微不可察的柔和,道:“屬下去打水來給公主淨麵。”
阮喬卻上前拉住了他的衣袖,道:“你是不是不想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