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燈有什麼意思。
雪刃怔了下, 眸色微微柔和,道:“那公主稍候片刻。”
阮喬點點頭。
等雪刃提著兩盞精致好看的河燈回來的時候,阮喬也已經吃好了,雪刃付了賬以後, 就陪著她一起去了護城河邊。
護城河的堤岸邊已經有很多人在那兒放河燈了,多半是青年男女結伴而來,阮喬注意到他們放河燈時還會默默許願, 她這才記起,梁國的確是有以河燈向河神許願的風俗。
阮喬同雪刃一起走下了河邊的石階,到了岸邊的青石上。
雪刃將兩隻河燈都遞到她麵前讓她選, 河燈都是蓮花狀的,隻是花瓣和花蕊的顏色不同,阮喬選了一隻紅色花蕊的,剩下的那一隻是藍色花蕊。
阮喬蹲下`身,將河燈輕輕放入了水中,想起來還有許願這回事兒,便轉頭看向雪刃。
雪刃此時也已經將河燈放入了水中,一紅一藍的兩隻河燈隨著水波飄飄蕩蕩遠去了。
阮喬看了他片刻,問:“你方才有許願嗎?”
她也隻是隨口一問而已,誰知雪刃沉默片刻,卻說了一個字:“有。”
阮喬這下是真的意外了,畢竟雪刃看起來就是不會信神佛的才對,她站了起來,撫了撫衣裙的褶皺,一邊帶些好奇的神色,問:“你的願望是什麼?”
聽了這話,雪刃看著她,昏暗的光線裏,他的神色似乎有些奇怪,片刻後,他似微微歎了口氣:“公主,我同你說過的。”
阮喬想不起來他什麼時候說過,在她還在回憶的時候,就又聽見雪刃有些近乎溫柔的聲音響起:“屬下所願唯有誓死追隨公主左右而已。”
阮喬愣了下,抬頭看向他,就對上了少年堅定又溫柔的眼眸,令人心裏升起幾分奇異微妙的感覺。
她記起來,在山上的時候,他也跟說過類似的話,當時她並沒怎麼放在心上,但此時才感覺到這句話裏的份量,他是很認真地這麼想,但這也是與她的任務相違背的。
阮喬目光微微移動,看向了河麵,避開了他那雙過分純粹真摯的眼眸,他的眼睛一看就讓人忍不住心軟。
察覺到此時安靜又曖昧的氣氛,阮喬平靜了下心情,才又看向他,仿佛沒有聽出他話中的情意,故意問:“你對我父皇也是這般忠心的?”
聞言,雪刃沒有立即回答,他灼灼的目光落在她的麵上,過了會兒,才道:“這不一樣。”
他的目光令人心跳加速,阮喬神色還很平靜,語氣也鎮定:“哪裏不一樣?”
雪刃沒說話,看了她片刻,卻忽然從懷中取出了了一個看起來有些半舊不新的錦囊。
阮喬本還不解其意,但等看到他從錦囊取出的東西時,她的心跳不由加快了些。
他從荷包裏取出來的是一枚龍紋玉佩,哪怕此時夜色昏暗,這枚玉佩的色澤依舊散發出好看的瑩潤光芒,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她知道這枚玉佩來自何處,在原著裏,這枚玉佩就是楚國皇帝在春風一度後贈予勾欄院的美人的,美人生下男二以後,這枚玉佩也就作為遺物留在了男二的身邊,也成為證明男二皇子身份的物證之一。
男二對這枚玉佩看得十分重要,在劇情裏也並沒送給白月光的。
但阮喬隱隱有種感覺,雪刃是想將玉佩送給她的,而不是僅僅給她看看而已。
果然,下一刻,阮喬就聽見對麵的少年輕聲道:“公主,這枚玉佩是屬下自小便隨身帶著的,也是屬下最寶貴之物,公主願意收下嗎?”
阮喬自然不能收了,萬一他到時候不能認親了怎麼辦?
但他這麼真心誠意地將他最重要的東西送給她,她也不好冷著臉拒絕,隻好委婉道:“你送我這個做什麼?我又不缺玉佩,你收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