頰滴在了他的手背上,雪刃看了看她柔順漆黑的長發,眸光微暗,道:“公主,屬下幫你擦幹頭發?”
阮喬點了點頭,在窗前的軟榻上坐下,靠著軟枕,手裏拿了一本閑書看著。
而雪刃就坐在榻前,拿著幹淨柔軟的帕子給她一點點將頭發擦幹,他的動作很溫柔,令人感覺很愜意。
阮喬看著書,沒一會兒就感覺睡意漸漸來襲,手裏的書漸漸滑落。
雪刃接住了她手裏的書,輕輕放在桌上,問道:“公主,你要睡了嗎?”
阮喬“唔”了一聲,但眼睛還是沒有睜開,隻感覺到雪刃將她抱了起來,走了幾步,然後將她放在了床上。
她想起什麼,坐在床上睜開了眼睛,想起來鞋子還沒脫,這時雪刃卻已經彎下了腰,替她將鞋襪脫了,輕聲道:“公主,你睡吧,我來就好。”
或許是喝了點酒,她感覺睡意很濃,眼睛都睜不開了,聽見這話,便安心地靠在枕上睡了過去。
雪刃動作很輕地替她脫了外衣,見她睡得熟了,動作更輕,俯身替她蓋好了被子,將她放在外頭的手也重新放入了被子裏。
但蓋好被子以後他也沒退開,他低頭看著少女的睡顏,手指拂過了她頰邊的發絲,眸光逐漸溫柔,緩緩低頭在她柔軟的唇上親了一下。
就在這時,外頭的門卻忽然被人試探著推開了,門口是江嬤嬤那張神色帶怒的臉,她正要說話。
雪刃卻是神色淡漠地看了她一眼,這冷冷淡淡的一眼令她莫名說不出話來,隻能看著他將床帳放下走過來。
雪刃走出了房間,將門帶上。
江嬤嬤並沒看見方才的那一幕,隻是聽丫鬟說雪刃在小姐的房間裏待了有將近半個時辰了,又沒聽見裏頭有什麼動靜,這才忍不住推開了門。
“小姐都已經睡了,你為何還待在她的房間?”江嬤嬤質問道,活像是看什麼覬覦自家小姐的登徒子。
雪刃卻像是壓根兒沒有聽見她的話,轉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間,根本不在乎她怎麼想。
嬤嬤氣了個倒卯,覺得這奴才這麼冷傲就是仗著有小姐撐腰才如此肆無忌憚,小姐就是太好脾氣了,竟然如此縱然他。
她怕小姐會被他給哄了去,就想著日後定要好好盯著他,不讓他有可趁之機。
*
阮喬自然不知道她睡著了以後所發生的事情,也沒有去關注身邊的江嬤嬤看她和雪刃時那種微妙又擔心的眼神。
在秦府住下了以後,她這些天便已經將府裏頭的人都認全了,秦府的人口並不算多,除了外祖父以外,也就是兩位舅舅和他們的妻子兒女而已。
秦家是將門之家,行事磊落,性情坦蕩,都是性情中人,也沒有納妾的習氣,自然就沒那麼多像是京中的世家大族的凶險宅鬥。
阮喬在這兒住得還算舒心,但一想到不久以後雪刃就要離開梁國了,她的心情就不免有些低落,畢竟在這個世界裏她最熟悉的人也就隻有雪刃了。
更何況,在原著裏,雪刃的離開是很狼狽的,他是帶著對公主的恨意離開的。
阮喬就隻能盡可能地在這段時日和他好好相處,讓他能少恨她一些。
但她身邊的嬤嬤卻是默默觀察著他們,愈發肯定雪刃對小姐的心思不單純,就連小姐對雪刃好像也非比尋常。
她的心裏就不由更擔心了,雖然小姐是對外都說隻是旁係的表小姐,但她心裏很清楚,這就是老太爺的外孫女,當今的三公主。
她年幼無知才會被這種奴才引誘,但她們這些伺候的人卻必須為主子打算才是,不能看她泥足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