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因無處可避而不小心跌坐在了床上。
而雪刃的手還停頓在空中,他垂眸看她,她也望著他, 氣氛一時間極為尷尬。
像是覺得她誤會了什麼,雪刃看著她,微微抿唇, 道:“公主,我隻是想給你上藥。”
聽見他的話的時候,阮喬愣了下, 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手腕,她的皮膚很白,被繩子勒出的紅痕就特別明顯,還有點兒被粗繩磨出來的血絲滲出來。
隻是她這一路走過來已經習慣了也就沒怎麼覺得疼,她還以為他都沒怎麼看她,實際上他卻連她手上的傷口都注意到了?
“不用了,這隻是小傷而已。”阮喬有些尷尬地捂著手腕,她還以為他是真想報複她什麼的。
沒想到他居然還會關心她的這麼點兒小傷,不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羞愧。
雪刃卻沒有聽她的話,在她的膝邊蹲了下來,拉住了她的手。
阮喬愕然地看向他,他沒有看她,鼻梁高挺,輪廓深邃,神色平靜淡漠,卻讓人心裏莫名一動,有些鼻酸的感覺。
她有很多想要問的話,想要知道他這兩年的生活,想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會恨她,但都沒有勇氣問出口。
反倒是他此時過於平靜卻又溫柔的舉動卻極其自然,仿佛她並沒有對他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似的。
她在他的身上看不出半點兒對她的恨意,不知道是他藏得太深,還是他真的不在意她對他的傷害了。
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他跟原著一樣已經被女主占據了整顆心,對於她既沒有愛也沒有恨,所以能做到這麼平靜。
或許他現在就隻是將她當成了舊識而已。
阮喬看著他的臉,滿腹疑惑,但雪刃卻似乎並沒察覺到她的目光,隻平靜地將她的袖子拉了起來,露出了雪白的手腕,從懷裏取出了一個瓶子,將藥膏塗抹在她的手腕上。
藥膏剛擦上去時有種很火辣的刺痛感,阮喬的手不自覺往後退了退,此時雪刃抬頭看向她,兩人的距離很近,她可以很清楚地看見他那雙漆黑深邃的熟悉眼眸,她怔了下,有一種仿佛他還是以前那個會關心她聽她話的影衛似的,下意識就解釋道:“有些疼。”
雪刃凝眸看了她片刻,道:“我會再輕一點。”
聽見他的話,阮喬隱約能感覺得出他好像真的沒有什麼惡意,不由微微放鬆了些,看著眼前平靜卻隱約透著溫柔的雪刃,有些找回了以前相處時的感覺,便“嗯”了一聲。
雪刃修長的手指將她腕上的膏藥塗抹均勻,動作很輕,她便也不感覺怎麼疼了,隻是有些出神地看著他,心情有些複雜。
而此時她又坐在他的床上,他半蹲在她的身前給她上藥,盡管他的神色很冷靜,但她卻感覺隨著他輕柔的動作,她的臉頰微燙,感覺到此時的氣氛有一種說不出的曖昧感覺。
她便忍不住沒話找話,打破了這古怪的氛圍,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雪刃沒有抬頭,隻沉默了片刻,道:“因為陛下想要大梁。”
阮喬沒想到他這麼坦誠地就回答了,好像完全沒有將她當成敵國的公主,而他口中頗為疏離的陛下不就是他親爹嗎?
阮喬看了他一眼,試探性地開口:“我聽見他們叫你殿下,你……是楚國的皇子?”
雪刃“嗯”了一聲,神色很淡漠,仿佛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值得一提的事情,也根本不在意這個皇子身份似的。
這時,他已經替她的左手上好了藥,又開始給她的另一隻手上藥,他的動作溫柔細致,不像是本應養尊處優的皇子,簡直就跟以前那個卑微伺候公主的影衛沒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