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
他溫和恭敬地一一回答了肅王的問題。
肅王卻越看他越覺得莫名驕傲,這兒子就算沒有長在他身邊,也是看著清俊斯文的世家子模樣,氣質好,談吐也很好,他是個武將,便對於眼前這樣和他相反的溫雅少年極其滿意,有些粗的嗓音都柔和了些。
此時有丫鬟送了幾杯茶上來,他覺得嗓子有些幹,便停下來,喝了一口茶。
客廳裏便靜了片刻,隻聽見肅王喝茶的聲音,他是武將,喝茶自然也跟喝水似的一口飲盡。
王妃怕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兒子會嫌棄父親粗魯,便開了口轉移大家的注意力,問他住得如何,有沒有什麼想要的這些家常的關心話。
就在陸淮同王妃說話的時候,阮喬便感覺到坐在對麵椅子上的淩恪偶爾瞥來的視線,仿佛帶著穿透力似的,看得人有些心虛。
該說不愧是書裏的男主嗎,哪怕沒有什麼證據表明她是妖魔,他也有著超乎想象的敏銳直覺。
就在彼此說完了話,王妃打算帶陸淮出去逛逛自家的府邸時,淩恪卻忽然開了口,目光落在阮喬的身上,道:“二哥,你和這位姑娘怎麼認識的?”
當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客廳裏就詭異地靜了一靜。
陸淮是被他這句極其自然的二哥叫得微微一怔,看向對麵椅子上麵色冷淡的少年,有一種很微妙陌生的感覺。
至於王妃也愣了下,則是因為她這個養子雖是當成真正的兒子來養的,但他卻一點兒也不像是高門大戶的公子哥兒,吃穿用度都極為清寒自苦,一心沉默修道,還拜進了京城外頭的山中道觀。
若不是聽說他昨日還真殺了一隻妖,她還當這兒子是被那些裝神弄鬼的道士給糊弄了。
也正因為他一心沉迷修道學法術,對於女色是半點兒沒有貪戀的。
現在卻破天荒地問起了小淮的未婚妻,而小淮的未婚妻偏偏又的確生得一副豔絕人寰的惑人相貌,不由她心裏不有了些懷疑,隻是麵上沒表現出來。
阮喬就一直扮演乖巧柔弱的未婚妻,聽著陸淮又將那天對王妃用過的說辭搬出來,說是在山中遇險被她所救的事情。
聞言,淩恪眸光微動,看向阮喬,道:“阮姑娘還會法術?”
陸淮明明隻說她救了他,沒提她會不會法術,更沒說那隻所謂的野獸其實是蛇妖,淩恪卻問出這樣一句話來,其他人都不免有些詫異。
聽出淩恪雖是疑問卻已篤定的語氣,阮喬索性大大方方承認,借機打消他的懷疑,道:“隻是有幸在仙門跟著師父學了些皮毛。”
聽到仙門二字,淩恪的眸光更深了些,像是不信她的話,正要繼續開口,但一旁的王妃卻以為他對阮喬很感興趣,不斷跟她搭話,反倒將一旁的陸淮給忽略了。
她心裏便覺不好,忙打斷了淩恪,帶著陸淮和阮喬這對未婚妻逛王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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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肅王妃一開始隻是疑心淩恪對阮姑娘有意思的話,在接下來這段時日淩恪就住在府裏不去道觀亂跑了就更加坐實了她的猜測,以前她求他他都難得會在府裏老老實實待著,怎麼阮姑娘一來,他就不出去了?
而肅王妃原本見阮姑娘長得太美覺得不安,因為長得太美的就很容易引人注目,京城裏優秀的名門公子那麼多,她怕自己兒子會受傷。
但在阮喬住在府裏的這十幾天裏,她冷眼看著,發現這姑娘對小淮是很真心誠意的,沒有半點兒異心,而小淮看著也不是不喜歡她的,兩人熟悉起來後,感情便一日比一日好,幾乎走哪兒都是出雙入對的,宛若一雙璧人,她便已經漸漸認定這個兒媳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