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禾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以前沒有用過毛筆,字寫得有些難看。”
是挺難看的,不過對比角落裏那一大堆被她自己廢棄的寫得密密麻麻的稿紙,這應該也算是良品了。雖然字體大小不一,歪歪扭扭,但好歹,看得清是什麼字了。
“還好。”楚沉一頁頁地翻下去,看得出,她很用心了,越到後麵的,已越是整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去收拾一下,我帶你出去。”楚沉說,那麼寡淡的飯菜,難為她吃了這麼久。
剛惹了他不快,溪禾不敢多問,依言去了。
不消片刻,她就換了身與剛才款式一樣的黑色寬大衣衫出來,楚沉不由扶了扶額。
李媽媽的真實身份是暗衛,她哪懂得怎樣給女子買衣裳?可不就是給這小尼姑幾套灰不溜湫的仆人衣服打發了。
楚沉讓隨從淮風去套了輛馬車過來,把溪禾直接帶到了相熟的成衣鋪。
他徑直對掌櫃說:“給她挑幾套合適的新衣。”
掌櫃把各種花色布料擺了出來,隻是溪禾頭發太短,如果穿普通的女裙有點不協調。
最後,楚沉給她指了一套。
當溪禾頭戴黑色辮子帽,身穿月白長衫配一根銀色束腰帶出來時,楚沉不由一窒:精致出塵的小臉,盈盈一握的腰肢,輕盈嬌俏,她竟是如此的靈動可人!
溪禾看他盯著自己沉默不語,心裏有點不安,怯生生地問道:“世子爺,這身如何?”其實她很怕在裏麵換衣服,她怕突然會有人進來把她擄走了。
“嗯,還好。”楚沉喉結輕滾,再看她一眼就往外走了,溪禾跟在他身邊亦步亦趨
街上的人那麼多,她總覺得裏麵不知哪個就是拐子。
兩人一路無話地到了京城有名的醉香樓,楚沉要了單獨的包間,才問:“你以前吃不吃肉?”
“吃的,在山上時,我也常抓野兔烤來吃。”溪禾如實答道。
楚沉滿意地點點頭:“很好,那你本也不算出家人,不用守那些清規戒律,以後也不用你誦經了,想吃什麼就吃吧。”然後,他讓小二上了一桌子的菜肴。
溪禾乖乖道謝,夾了塊肉丸小口咬著,心裏七上八下的,有些摸不透世子爺的意思。
過了一會兒,楚沉邊倒茶邊狀若為難地說:“那間別院,我已賣了出去,以後不用人打理了。”
溪禾呆了呆,才想明白他的潛台詞,腦袋嗡了一下,整個人都嚇傻了:“世子爺,你是不是要把我賣了?”
她一路的不安終於有了答案,:為什麼世子爺要突然帶她出來,為什麼要給她買新衣裳,為什麼會點那麼多的菜,還問她吃不吃肉,原來,這就是最後的晚餐。
楚沉看她臉色煞白,兩眼盈滿了淚水,唇瓣都在發抖,看來是嚇得不輕。馬上咳了咳說:“倒也不是,如果你沒有別的去處,我身邊還缺個貼身丫環,你可願意?”他語氣溫和,完全是隨她選擇的意思。
溪禾根本都不用想,就馬上點頭答應了:“我願意!我願意!”心裏感激不盡,覺得,世子爺真的是菩薩一般的好人。
“嗯,那吃飯吧,吃完了我就帶你回去。”楚沉抿著唇線微不可察覺地翹了翹:
從到鬼穀山擄小尼姑開始算,都半年了,肖子牧居然還是毫無動靜。要麼他死了,要麼他已經離開了大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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