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禾隻好依言坐下,小口地吃著白飯。
“要我喂你?吃菜。”楚沉緩了臉色,夾了一塊肉放她碗裏。
溪禾忙說:“不用不用,世子爺,奴婢自己來!”
孫媽媽說過主子為尊她為卑,怎敢讓世子爺為她夾菜!
楚沉瞟了她略顯扁平的胸脯一眼,說:“以後如果我在家,你就陪我一起用膳,如果我不在,就讓小廚房單獨給你做。”
溪禾有點惶恐:“世子爺,這不合規......”
“算了,我一會跟孫媽媽說吧。”楚沉打斷了她,又說:“還有,以後我說什麼,你隻要應下就行了,聽話和忠心,才是你最重要的規矩。知道了沒?”特別是忠心兩字,他咬得有點重。
溪禾連忙點頭。她在深山長大,也沒有人教過她尊卑規矩,經過孫媽媽這一個多月的嚴格教導,她才清晰地知道人的三六九等。
不過僥是溪禾已打起十二分精神學了一個月的規矩章法了,真正當起差來,還是有很多不會的,比如磨墨。
溪禾特地請教過世子爺的隨從淮風,她先倒了適量的清水,執著墨條輕輕研磨。
隻是剛磨一會,旁邊看書的楚沉就說:
“太輕了。”
“太重了。”
“太快了。”
“太慢了。”
溪禾有點緊張,覺得自己太笨,怎麼都做不對。楚沉幹脆放下書,走過來握著她的小手教她研磨:“這樣,力道均勻些。”
他站在身後,高大的身軀俯過來時,溪禾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他抱在了懷裏,那股男子獨特的麝香環繞在鼻尖,覆在她右手上的大掌很燙,令她手心都在冒汗。
“學會了沒?”他聲音低沉地問道,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邊,溪禾腦裏一團漿糊。
“那我再帶你磨一會。”楚沉脾氣很好地說。
“那個,世子爺,奴婢會了。”溪禾僵著脖子說,再教下去,她怕自己更不會磨了。
“哦,那就好,磨好墨你也練練字。”楚沉若無其事地坐回書案前。
溪禾鬆了一口氣,說到練字,正中她心事,她邊磨墨邊問:“世子爺,你白天不在家的時候,書房裏的書,奴婢可以拿來看嗎?”
楚沉有點意外地看過來:“你想看什麼書?”
“奴婢想看醫書,以前奴婢跟師太學過一些醫理。奴婢閑暇時多學學,或許,以後也有用處?”自從上次以為又要被賣後,溪禾就開始憂慮了。雖然這次世子爺把別院賣了,又給了她一份新的差事。但如果哪天他也不要貼身丫環了呢?她該怎麼辦?
“唔,你想以後有什麼用處?”楚沉手指在案幾上輕彈,無可無不可地問道。
“要是奴婢學有所成了,可以幫人看病掙錢,奴婢還欠世子爺三百兩銀子。”溪禾小聲說道。
起初把哥哥和師太的畫像交給楚沉時,溪禾確實抱過很大的希望。但是半年多過去了,仍是音訊全無,她已知道世間之大,找人之難了。
楚沉不由失笑,抬手摸摸她已齊肩的發絲說:“書你隨便看,銀子不用你還了。”
從此,溪禾有一空就紮進了書房裏,她覺得,世子爺待她,真的是好得沒邊了。
第5章 怎麼就成了主子了?
以前在山中庵廟裏,溪禾雖說不至於餓著,但也就是勉強維持溫飽了。頂多,就是偶爾運氣好了,捉個野兔開開葷。\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現在被孫媽媽每天換著花樣各種燉湯補著,溪禾的身子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開了:胸脯慢慢鼓起,愈顯得腰身婀娜,原本蒼白的臉色,也紅潤潤的,一頭披肩秀發,已可紮起雙丫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