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禾,我在這。”楚沉隻瞥了一眼,就跨步俯身過去,想把女孩兒的手拉回來。
他的話音剛落,溪禾的身子就抖了一下,馬上鬆了手,像是害怕之極,整個人連頭都縮進了被子裏。
第8章 欲罷不能◇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有了陸雲軒的方子,那些滋補物品又像不要錢似的燉著,溪禾的身子倒是日漸見好了,隻是落下了驚悸的毛病。
陸雲軒說,凡藥三分毒,她年紀尚幼,安神湯喝多了,怕是不好,楚沉就把她的藥停了。
夜裏,溪禾又驚醒了。
“禾禾?”
自她病後,夜裏就一直都留了盞油燈。溪禾看到側過身來,一臉關切的男人,她鼓起勇氣道:“世子爺,要不,奴婢還是到矮榻上睡吧,這樣總是擾得你睡不好,奴婢心裏不安。”
一個多月了,她時常這樣半夜驚醒。自退熱後,她就想回矮榻上睡的,但楚沉堅決不許,非要這樣每晚睡在一起,不過他也沒有再對她做什麼了。
那晚的事,兩人都沒有再提。
楚沉默了良久,才問:“你還在怪我?”
“不,不,不,奴婢不敢!”溪禾拚命搖頭否定。
“是不敢,還是沒有?”他的掌撫摸著她的頭。
溪禾再也不會因為他的語氣平和而以為他不是在生氣了,顫著音說:“奴婢沒有,奴婢沒有怪世子爺。”
“那你為什麼要怕我?我說過,你不用自稱奴婢的。”黑暗中,他的指腹擦過她臉上的淚痕。
“奴,我,我,世子爺息怒,我以後都聽你的!”溪禾不敢再看他,緊緊地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他越是這樣平靜,她就越是害怕。因為那天,他也是這樣平靜地說著話,就突然生氣了的。
是的,溪禾知道那晚的世子爺是因為生氣才那樣對她的,隻是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生氣,她不敢問,明明先前還好好的。
“禾禾,不要怕我。我向你保證,以後都不會再傷害你了。”楚沉歎了口氣,摟著克製硬咽的女孩,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
他這句話,卻像打開了洪水的閘門,溪禾再也忍不住,弓著身子痛哭出聲。
那些人販子把她打得皮開肉綻的,她會想逃命,他們本來就是壞人,挨打時她隻有疼痛和害怕,心裏不會有這種揮之不去的委屈傷懷。
但是一直待她那麼好的世子爺,她視為菩薩般的一個好人,在她日漸傾慕於他時,他卻忽然那麼粗暴地對她,令她完全接受不了。
那晚,給她留下的除了身體上的痛,更多的,是傷心難過。
她刻意地不去想他那晚施暴的緣由,隻想當作他那晚是生病了,她也隻是病了一場而已。
隻是白天的時候她可以刻意遺忘,但是到了晚上,那些驚懼與委屈卻是隨影入夢。
楚沉摟抱著哭得不能自已的女孩兒沒有言語,任她的淚水打濕了他胸膛的衣衫,滲透得一片冰涼。
他是真的悔了的,自己那晚是得了失心瘋不成,要那樣對她!
這麼天真無邪的小姑娘,根本不懂男女之情。回想起來,她那天對陸雲軒,也隻是單純的求學之心。她與世隔絕般長大,哪懂什麼待人接物的分寸?
至於她的那個不知死去了哪裏的反骨哥哥,關她什麼事?把那些她毫不知情的仇債強加到這麼個至真至純的女孩兒身上,何其的無辜!
“禾禾,別哭了。”楚沉鐵打的心腸都被她哭化了,低頭一點點地去吻她的淚,鹹鹹澀澀的,全吞進肚裏。
他第一次這樣沒有欲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