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鬧的時候,一隻繡著並蒂蓮花的湖藍荷包就從楚沉的懷裏掉了出來,兩人一時停住了。
溪禾撿起,荷包繡得精美別致,小小的‘沉、月’兩字,仿如兩片細葉托在蓮花底下。
並蒂蓮花,舉案齊眉------這是他的未婚妻送的。
溪禾忽略掉那股莫名的酸澀,沒有多看,就把荷包放回他手裏,裝作不在意地柔聲說道:“我去給你端醒酒湯來。”順勢就走開了。
楚沉的酒醒了一些,他捏著手裏的荷包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這是江月如今早給他的,未婚妻送的禮物,他沒有理由不收下。
江夫人與慧珠公主從小就交好,威遠將軍與南安候又惺惺相惜,結為兒女親家,是雙方父母都喜聞樂見的事。
所以當母親跟他說,江月如知書達禮,溫柔端莊,給他娶為正妻可好時,他沒有多想就答應了。
楚沉知道自己肩上的擔子,父族根基淺,母親又尊榮無上,他的世子夫人,娘家必須要遠離朝堂的紛爭,又要能撐得起候府的門麵,作為獨女的江月如,就很是合適。
對這個未婚妻,楚沉其實沒有見過幾麵,她小他一歲,她深居閨閣,他多在軍營。不過就算她守孝三年,他也等著就是了,這本就是他人生規劃的一部份,不會輕易改變。
楚沉從未覺得江月如跟肖溪禾會有什麼衝突,一個是正妻,一個是......她們各人有各人的位置。
楚沉看著那個小心翼翼地捧著湯碗,碎步而來的女孩兒,心裏不由歎了口氣,他可以不把肖子牧的罪遷怒於她,但是,也絕不可能給她多高的位份了。而且,還有沒有後患都還不好說,那個老尼姑至今沒找到,肖子牧也一直沒有消息。
這時,桂荷低頭進來傳話:“世子爺,江姑娘送醒湯來了,在外麵候著。”
楚沉坐直了身子,捏捏眉心:“帶她進來吧。”
溪禾端著的湯灑了一些,楚沉兩步跨過去,一把接過了她手裏的碗:“怎的這麼不小心!”
湯其實不是很燙了,不過弄濕了衣袖和鞋尖。溪禾有點局促地說道:“世子爺,我要去換身衣裳。”
楚沉看她一會,才說:“去吧。”
溪禾剛跨進側門,桂荷就把江月如帶進來了。
“楚哥哥,還沒歇下吧?我看你今天喝了不少酒,特地給你送些醒酒湯來……”女子輕柔的聲音脈脈含情。
“月如妹妹有心了……”他說話溫和有禮,沒有半分醉意。
......
溪禾隻聽了幾句就沒有再停留,快步回到了寢室。
背靠在牆上,溪禾把頭略仰起來些,調整著氣息拚命地眨眼睛,不讓自己哭出來。
她還沒有做好麵對他未婚妻的準備,還好,有這個小小緩衝的機會。
溪禾知道,她的這種情緒是不對的,世子爺待她這麼好,她怎麼可以排斥他的世子夫人!
江月如並沒有坐太久,約摸一刻鍾,楚沉就進來了。
溪禾已調整好情緒,淺笑著幫他更衣,除鞋,然後蹲下去要給他洗腳,她新學了一套能讓人解乏的足底按穴的手法,這幾晚都是這麼服侍他的。
不過今晚沒按兩下,她就被楚沉抱起滾到床榻上去了。
溪禾心想,肯定是小日子快要來了的原因,她很煩燥,一點都提不起那種心思。
但是男人卻格外的激昂,把她翻來覆去地要了一次又一次,馳聘時還興奮難奈地咬著她的耳垂說:“禾禾,你那裏怎麼越來越緊了......”
翌日,溪禾服侍楚沉穿衣出門時,把那隻並蓮荷包掛在了他的腰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