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能識文斷字的女子,大多都是富戶人家,對這行醫治病的行當又不屑一顧。
溪禾終於明白為什麼薑氏藥坊開了那麼多年,師傅也隻能親自坐堂看診了。
原來自己當年苦苦求來的差事,是這麼不受人待見的啊!
陸大哥的民安堂能不停地開分館,是因為他實行盈利分紅,雇大夫坐堂,交給掌櫃打理,再培養新的學徒,新老更替傳承。
這套法子,女閨堂行不通。
經此,溪禾決定既不能做大,那就做精,她的藥房,也要好好的拾綴起來了。
話說,這藥房的投入真的是個無底洞。
這是濱城,藥材當然不可能再像在南關那時一樣,靠普眾募集采換,而是要真金白銀地買回來的。
這藥材的進貨可就講究了,比如一支百年老參,可能一年也用不到幾回,多了,滯銷側耗資,存在若是壞了那可能就要虧本。
讓溪禾驚喜的是,悶不吭聲地跟在她身邊學了些時日的慧嬸,竟能幫她把藥房的一攤子事都接了過去。
慧嬸雖啞,但她不聾啊,能寫會算的,雖然寫的字說不上好看,但也一目了然啊!
溪禾看著被分門別類歸置得整整齊齊的藥材格子抽說:
“慧嬸,你以後也不要去擺攤了,就留在女閨堂給我當幫手吧,賺了銀子我給你分成!”
慧嬸欣然應下。
許是為了行動方便,她現在也不作女裝打扮了,而是束起黑發,一身布袍,再加上那雄壯的身形,看著就像個男子無異。
偶爾,溪禾還是會看著她的背影失神,但很快又會拋卻那種荒廖的想法,暗罵自己怎麼可以對一個女起有那樣的心思!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兩年過去了。
女閨堂在濱城已是小有名氣,荷大夫的《女醫入門手紮》也慢慢在市麵上流傳開來。
這得益於慧嬸的啟發,她‘說’,熟讀了溪禾的所有手記後,她已經可以成半個大夫了。
於是,溪禾整理了兩本交給書坊刻印售賣,她倒不指望這個能賺多少錢,隻是想著或許能為女醫的興起作點貢獻呢?
慧嬸可說了,荷大夫以後必能成為大家,自成一派的,這著書立說,就從牛刀小試開始!
世事就是這樣,有心種花花不開,無意栽柳柳成蔭。
溪禾當初苦苦尋覓學徒卻不得願,這書寫開後,倒是收了兩個外地慕名而來的徒兒,帶著教了一年,也初步能看些普通病症了,溪禾又輕鬆了不少。
這期間,陸雲軒來看過她幾次,苗苗住了一些時日還跟隔壁的虎子成了好朋友。
看他們打打鬧鬧的樣子,溪禾有過一絲的遺憾,她這輩子,怕是都難有自己的孩子了。
不覺間,溪禾在濱城就生活了三年。
麥芽已經嫁人了,夫郎是一個常來賣藥材的獵戶。
這個敦厚的漢子審美比較奇特,對麥芽是一見鍾情。
溪禾看出端倪,是因為這個漢子來送藥草從十天一次,到隔天一次,到每天一次,他總能找到女閨堂需要的品種,還賣得特便宜,每次賣完還不走,總在門口徘徊張望。
這太反常了,直到看見他對著買菜回來的麥芽憨厚又局促地撓頭,然後掏出支頭釵遞上前去,溪禾才算明白他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再看那個拿著支頭釵躲在角落裏猶滿臉通紅的麥芽,也是女大不中留了,待問了她的心意,打聽清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