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臉上的喜色褪去,默默地把兔拎去了廚房。
溪禾其實早都想叫他離開了,各歸各位,恢複正常的生活就好,他在這裏,總是擾得她心神不寧。
她正整理著藥房,忽然門就被撞開了,青兒氣喘籲籲地稟道:
“姑娘,不好了,楚公子殺兔子的時候,不小心把自己傷到了!”
殺兔子還能把自己傷到?
溪禾以為最多也就是把手指割了下什麼的,這丫環膽小,容易大驚小怪的,於是,她邊寫著藥簽邊問:
“嚴重嗎?”
青兒看姑娘不緊不慢的樣子,急道:
“很嚴重,他用力過度,把那刀插進大腿裏了!”
溪禾還是覺得這丫環小題大作了,她又不是第一天認識那個男人,別說是殺兔子,就算是殺隻老虎,他也不至於把自己傷到。
“好了,我去看看。”
待她去到廚房的時候,就見那個男人坐在地上,他左大腿的鮮血染紅了褲子和大半邊衣袍,一把匕首沒根進肉,隻餘著個枘把露在那。
兩隻野兔被綁著腿,縮在旁邊掙紮著像是被嚇到了。
溪禾驚道:“怎麼弄成這樣?”
看到她進來,楚沉馬上撐著一隻腿站了起來,嘶嘶抽著氣說:
“禾禾,你得幫我拿些止血粉來,我怕貿然撥掉會止不住血。”
溪禾有點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這哪是殺兔子,就是殺頭牛也不用這麼大的力氣吧!
待她去拿了創傷藥粉過來,楚沉握著柄把說:
“禾禾,我要把它撥出來了,很快的,你轉過身去,別嚇著你。”
溪禾無語至極,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
“我是大夫。”
楚沉有點不好意`
一個人的獨酌,變成了兩個人的對飲。
楚沉的心怦怦直跳,背脊都在冒汗,他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正是傷口處,因為那位置順手,疼得他打了個激靈:
這不是在做夢,他的禾禾,真的是在邀他喝酒!
開喝後,女孩兒雖然不欲多言,但她雙頰微紅,唇角含笑,好像是又回到了從前,兩人還未生嫌隙之時。
那時的她,那麼甜,那麼軟,那時他們蜜意濃情……
一杯又一杯。
緋紅已從她的麵頰蔓延至脖頸,她雙眸含水,美得不可方物。
斯人若仙子,愛過方知有。
看她還要倒酒,楚沉傾身阻止道:
“禾禾,差不多了,別喝了,醉了你會頭痛。”
他很想,但不能趁她酒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