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擺要幫忙。
溪禾不解地打開了門, 阿大就嗖地往掌櫃室奔去。
也就是這時,精瘦的掌櫃點頭哈腰地領著一個身穿湖藍長衫的英挺男子出來。
一瞬間, 溪禾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那個曾幾度入夢的男人,他不期而至,就在前方, 與她隔空相望!
如陽光照過,笑容從他唇邊蔓延開來, 直至眼底,眸光燦若繁星,點亮了這個無月的夜。
阿大撒歡地撲向了他, 他卻向自己飛奔而來,帶著涼風展開雙臂,旁若無人地把她緊緊擁入懷裏, 嗓音粘膩又低沉:
“禾禾,總算找著你了, 我很想你!”
熟悉的氣息,寬厚的胸膛, 如鼓的心跳。
他的懷抱, 恍如隔世, 讓人頓生眷戀。
溪禾覺得應該是被他感染了, 心裏竟也是歡喜的。
這難得的溫馨重逢時刻,跟上來的掌櫃卻非要搶戲:
“哎唷,這是有緣千裏來相會,恭喜你們夫妻終於團圓了, 兩位郎才女貌真的是伉儷情深!”
兩人尷尬分開,溪禾低頭理理衣擺,楚沉側身擋住了她。
掌櫃猶還不覺,一個勁地刷自己的存在感:
“公子,剛才不是小的不通人情,我們雲來客棧最講信譽,從來都不泄露客人的信息行蹤,這也是為了你家娘子的安全著想。”
這掌櫃張口是夫妻,閉口是娘子的聽得楚沉額角直冒汗:
在他心中,禾禾確實就是他娘子,每縫找人打聽‘可見我娘子帶著兩個仆人和隻狗到此時’說得完全沒有心理負擔。
可是此刻,當著這正主的麵,他就有點氣短了,想著怎麼解釋一下:
“禾禾......”
可是彩虹屁拍完又給自家招牌鍍了層金的掌櫃卻沒有忘了他的正事,打了個千又問:
“公子,那天字一號房不知確定是訂多久?小的登記好,免得明天被別的客人訂了。”
夫妻同住,當然是換天字號包房寬敞方便啊,而且,這公子一看就氣度不凡,出手也大方,哪有放著銀子不賺的道理。
楚沉真的很想把這沒眼色的小老頭兒給踹了。
剛才他找到客棧,這掌櫃不肯透露禾禾有沒有入住,但又說客棧還有間天字一號房,視野好,可以看到進出的客人,他隻好交了一晚的訂金。
可是現在......
楚沉麵容和煦,目光微涼地看著他說:
“唔,你剛才不是說那房間已經有客住著了?這大半夜的,讓人搬來搬去的也不太好,就不用麻煩了吧,你這客棧經營有道,令人賓至如歸,那訂金就賞你了。”
掌櫃總算醒神了:“哎,哎,是的,是的,那小的不打擾兩位了。”
恬噪的掌櫃走了,隻有阿大圍在腳邊歡快地撲騰。
溪禾又覺得別扭了,低頭問道:“你怎麼會來這?”
楚沉卻牽起了她的手說:
“我半個月前就回到了濱城,不巧的是青兒說你出遊了,我隻好一路打聽著尋來。
禾禾,我們進屋說話好不好?”
剛才的擁抱,雖是他一時激動難抑,但他沒有錯過兩人目光相觸時,女孩兒眼裏閃過的驚喜,他想把一肚子的話先說出來。
麥芽也聞聲趕過來了,看到楚沉時,她錯愕道:“楚世子,怎麼,怎麼這麼巧?”
不過她剛說完,就反應過來自己這話傻了:怕不是巧!
“去叫小二送些飯菜過來我房間吧。”
“我有話跟禾禾說,不要讓人進來打擾。”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麥芽察看一會自家姑娘的臉色,就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