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匪患的真想對昭華郡主很殘忍,也許能讓昭華郡主盡早脫離成國公的擺布,從而離開陸家。
到時候昭華郡主和陸天養的恩怨衝突自然會降低許多。
“郡主為何不去問成國公?”阿九坦然的麵對昭華郡主,“您不該問我,跟他過了將近三十年,郡主還感覺不出來?”
“……”
昭華郡主緊緊的攥緊拳頭,蒼白的臉龐強壓住悲憤,外厲內荏:“我不許你誹謗陸江,陸雲隻是……隻是他昔日的兄弟而已。”
“這份口供是我得剛得到的。”
阿九猶豫了一瞬,把張四的口供遞給昭華郡主,似被燙到一般,昭華郡主後退了兩步,掙紮不想去接下宣紙,“你說什麼我都不會信,我不信。”
昭華郡主一巴掌打掉阿九手中的口供,目色赤紅,“你想挑撥我同陸江的關係?你打錯算盤了。”
紙張飄落,阿九心情格外的沉重,腦子混漿漿,亂糟糟的,小腹再一次綴脹難忍:
“愛信不信,愛看不看,您若是連坦然麵對真相的勇氣都失去了,以後您遭遇什麼都不奇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郡主,你好自為之。”
“扶著我回去。”
阿九不想留在原地添堵,昭華郡主對自己還是有影響的。
彎腰,昭華郡主撿起地上的宣紙,隻是看了一眼,立刻衝向剛剛跨出門的阿九,“你站住,這上麵說得真的?”
守在門口的莫昕卿立起耳朵,主動向昭華郡主身邊蹭去,“母親,您怎麼了?”
昭華郡主的狀態著實不太好,竭盡瘋狂崩潰。
“阿九,你說清楚再走!”
如果這上麵說得是真的,自己會淪為所有人笑柄,三十年的婚姻如同鏡花水月般虛幻。
阿九腦仁一蹦一蹦的疼痛,此時比任何時候都不好過,仿佛有人把什麼東西從自己身體裏拽出去,靠在嬤嬤身上,“我不舒服,郡主……您讓開。”
千萬別這麼狗血!
千萬不要!
更不要失去孩子……阿九努力的張開眼兒,自己摔倒了嗎?怎麼看得見碧藍的天空?陸天養該多失望。
“阿九!”
“夫人!”
“九妹妹!”
昭華郡主蒙了,眼見著阿九的裙擺染上鮮血,後退了好幾步,直到後背靠住夢門框才穩住身體,臉色蒼白如紙,被一群嬤嬤簇擁的阿九……顯得很脆弱,仿佛水晶一般一碰既碎。
她想過阿九小產,事情真擺在眼前,她整個心都被冰封住了,興不起一絲的高興愉悅,喃喃的自語:“不是我,不是我。”
莫昕卿也被阿九越來越蒼白的臉龐,越出越多的血嚇了一跳,自己帶得香囊起不到這麼大的作用,這簡直像是喝了墜胎藥……她有過經曆,自然曉得墜胎是怎樣的。
“你們放開她。”
“……侯爺。”
刷刷刷,嬤嬤,丫鬟,侍衛齊齊的跪在地上。
陸天養身穿銀色軟甲快步走過來,慢慢蹲下身,“阿九。”
“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對不起……”阿九睜眼看清陸天養,自己真的努力過了,胸口似挖了一個大窟窿如何都填不滿,無色的唇瓣一張一合,“對不起。”
她最不想陸天養看見這一幕。
陸天養眸子暗淡,咬著牙根把阿九抱在懷裏,“是我的錯,是我沒照顧好你。”
手臂用力,陸天養打橫抱起阿九,頭上將軍冠上的簪纓浮動,“去叫大夫過來。”
“是,侯爺。”
“陸天養……”
昭華郡主挺起腰,忍住心痛,“這是意外,她懷相本就不好的意外。”
陸天養隻是回頭輕輕瞥了昭華郡主一眼,可那一眼中恨意,冷意足以讓昭華郡主的血液凝結,如墜地獄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閻王,陸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