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養兩月有餘,又同贏天養正經過了一段神仙眷屬的日子,被他真真的寵在手心上,阿九氣色極好,臉頰紅潤,眼角眉梢透著滿足幸福般的神采,旁人一看便知她過得極是舒心。
本來阿九打算去見莫昕嵐,誰知剛會齊王府,還沒在王府過夜,昭武帝就讓人把他們叫進宮去。
昭武帝把一大堆內閣呈上來需要皇帝批複的折子扔給贏天養後,一個人優哉遊哉得叫了幾個以前的屬下飲酒作樂。
齊王被這些折子困了整整三日才勉強處理完,不過他還得同內閣六部大臣商議一些政務,根本沒空陪阿九去見莫昕嵐。
“我自己去也成。”阿九給揉著腦袋贏天養送了一杯參茶,掃了一眼推擠如山的奏折,“皇上真打算全然撂開手?”
昭武帝完全隻享福,不理國政,雖然他信任齊王,可終究名不正言不順,最近兩日送上來的彈劾折子占了大多數,風聞奏事的禦史們沒少對齊王口誅筆伐。
天知道贏天養也想推掉政務,然沒昭武帝臉皮厚。
“皇上知曉我放不下,捏著我的短處。”
贏天養拉著阿九的手,咬牙切齒的憤憤不平,“他不在意江山,我沒他心寬,被他一捏就是二十多年。”
昭武帝給贏天養兩個月休息時間已經是極限了。
“像陛下這樣得可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哪個帝王不專權,生怕別人分去一丁點的權利,怎麼輪到陛下卻是隻求自己快活?”
“都是我慣得他!我看過陛下以前批得折子,合情合理,頗有明君風範。”贏天養恨恨的握了握拳頭,“怨我一時心軟,縱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結果……哎,當年我怎麼那麼傻?!”
阿九強忍著笑,真沒見過這對顛倒過來的父子,兒子專為老子收拾亂攤子,怕是千古未有。
“莫昕嵐不足為懼,她逆天改命的秘密荒唐得很,阿九你聽過就算了。”
“這麼說放我自己去?”
阿九指了指桌上折子,一會閣老們還要過來商議封賞的事,到時一準唇槍舌劍的熱鬧得很。
昭武帝和齊王都不是刻薄寡恩的主兒,對跟他們拚殺至今的屬下將領都給予了厚贈,齊王不會按照昭武帝是人都封爵,封爵的人數不會少了,在造就出一批的世襲勳貴,剛剛有點話語權的文臣肯定不幹。
“我把莫昕卿也關了進去,大長公主同嶽父說,遠嫁了莫昕卿,嶽父應該不知詳情,雖然莫昕卿掌握得複國餘孽情報不值得一談,但她若是死了,以後萬一嶽父知曉了,嘴上不說,心裏一定有些別扭。對你們父女感情不利,遂我想著就讓她在天牢裏關著算了。”
贏天養終究是顧忌莫冠傑,對莫昕卿手下留情了,不過一直關在不見天日的天牢裏,對一向頗有雄心壯誌的莫昕卿來說比死更恐怖。
阿九舔了舔嘴唇,“你怕我被莫昕卿害了?我就是去見莫昕嵐也不至於自己去天牢走一趟啊,天牢陰森森的,我可不想做噩夢。隻讓人把莫昕嵐帶出來就好。懷王到底是過繼出去的,同太子關係一直不親近,懷王本事不大,訓斥一頓榮養起來也可堵住宗室的嘴,省得這群宗室皇族人人自危,整日得鑽營,我爹都快被他們煩死了。”
昭武帝對宗室一向沒感情,齊王贏天養陪著阿九休養身體誰都不見,大長公主又自家事都忙不過來,哪有空理會宗室?
這群人便盯上了注定能影響昭武帝的莫冠傑。
莫冠傑沒齊王霸氣說不見就不見,他得上朝,得去衙門,所以幾乎每日都會碰見懇求他向昭武帝進言同逆賊無關的宗室。
“懷王畢竟在帝都鬧了一陣,不懲不足以負重。訓斥奪了世襲就是,降為侯爵,過不了幾代他這支不會再有爵位了,除非他後代有極是優秀的人才冒出來。”
贏天養今非昔比,一句話決定了懷王和莫昕嵐的未來。
宮殿門口人影晃過,不大一會一名內侍畢恭畢敬的跪在門口,“回齊王殿下,貴妃娘娘讓人送了她親手做得各色點心,說是……請王妃殿下嚐嚐味道,還有哪處不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