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我們小乖乖怎麼還打算扒著娘不鬆手啊。”張嬸打趣著,“你娘以後可要給你找個爹的,萬一以後還有小弟弟小妹妹,怎麼辦。”
小姑娘立馬警惕地拉著娘的袖子,黑漆漆的大眼睛圓溜溜的:“不要。”
她把腦袋擠在娘的咯吱窩裏,小嘴不高興地撅著,可憐又可愛,直把一群婦人看得心軟。
“小乖乖雖然年紀小,可聰明著呢。”右側一個形容消瘦的娘子開口打趣著,“你這樣說,我保證這幾天小乖乖一定不理你。”
寧汝姍算好手中的賬本,摸著她的小臉,笑說著:“你說我才不是這樣的人呢,昨天不是說要找王叔叔玩嗎,還不去。”
她對著路過的酒博士招招手,細聲說道:“幫我把她送去紅樓去吧。”
酒博士連忙擦了擦手,小心把小姑娘抱起來:“走,酒酒帶去你紅樓玩。”
小姑娘眼睛一亮,連連點頭,乖乖抱著他的脖子,高興說道:“去找白叔叔玩,白叔叔,白叔叔。”
“小小年紀,倒是知道找誰。”有人故意借機打趣著,意味深長地說著,態度倒是格外友善。
原先大家都以為這個女孩是紅樓主人的小孩,可紅樓對此一直沒有出現,就在眾人幸災樂禍看戲的時候,小姑娘滿月以至之後的每年生日,紅樓都能送出整整一條街的賀禮,就是連常年神出鬼沒的紅樓主人都會戴著麵具出現在眾人麵前。
眾人這才發現,這個酒肆的主人確實不一般,一時間,酒肆的生意蒸蒸日上,寧汝姍的人緣也越發好了。
就在眾人商量著賑災的事情時,山下的金州卻是陷入劍拔弩張的地步。
“我怎麼就見不了鄒知州。”作為欽差日夜兼程趕到金州的容祈皺眉問著麵前之人。
蔣方遜乃是過了明路的曹忠心腹,大腹便便,麵容倨傲,帶著一群親信擋在容祈麵前,態度傲慢,氣勢囂張。
“沒有曹相的手令,誰也見不了。”他仰著頭,毫無恭敬之色。
冬青在身後冷笑著:“同知有官家聖旨,難道還不能見鄒鈞嘛。”
“容同知的聖旨隻說是督辦塌方和軍餉兩件事,可沒說是鄒鈞玩忽職守,害人不淺一事。”蔣方遜口氣淡淡地反駁著,“事不可二談,老蔣是個粗人,不會說話,但俗話說得好,拿著雞毛當令箭可不行。”
冬青聞言大怒:“放肆。”
“啊,老蔣我就是不會說話。”蔣方遜故作無奈地撓了撓腦袋,看著麵前的容祈,大咧咧說道,“同知也曾是將軍,也該知道的,我們都是粗人,但話糙理不糙,我也是為了辦事。”
容祈身形極高,麵容如玉,不說話時帶著臨安貴公子特有的矜貴傲氣,此刻終於把目光落在麵前這位形容粗獷的蔣方遜身上,居高臨下地注視著。
那雙深邃眼眸在緊張的氣氛中依舊冷淡平靜,眼眸斂著那點光,淡淡落在人身上時,整個人便顯得格外冷漠。
可偏偏那點深意的眸光卻能讓人感到後脖頸發毛,就像一把放在盒中的寶劍在此刻露出銳利的光芒,銳不可當,刺眼膽寒。
蔣方遜雖然還是梗著脖子不服輸,但下意識微微移開視線,不再和他對視。
“走。”容祈對著冬青點頭,直接說道,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轉身離開。
冬青憤憤不平地瞪了他一眼,跟著他離開。
“這個蔣方遜仗著背後的曹忠,竟然膽大妄為到把一州知州直接抓起來。”他咬牙切齒罵著,“也不知道鄒知州現在如何了?”
容祈睫毛微微斂下,神色冷漠:“他倒是說得對,雞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