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動,按滅煙頭,走到陳竹身邊。
男人身上殘留著古龍水的餘韻,強勢的味道淡去,卻留下獨有的冷淡氣息。
陳竹喜歡徐蘭庭身上的味道,順勢靠在了徐蘭庭懷裏。
“英語好難。”
徐蘭庭從身後環著他,笑說,“小可憐。”他拎起毛巾的一角,輕輕地擦拭著少年半幹的發,“來,背來聽聽。”
陳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開始背範文。
“mingming…b wi射s——”陳竹腦子一木,有些懊惱地皺眉,竟不敢看徐蘭庭的眼。
到底是b wi射s to 還是 for 來著?
陳竹像個被老師抽背課文,又半路卡殼的小學生,心虛地撇開眼,不敢看老師的眼睛。
男人的輕笑聲傳來,不輕不重地咬了咬陳竹微微泛紅的耳垂,“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嗯?”
陳竹被徐蘭庭一說,羞惱地掙開了男人的懷抱,坐得筆直,“我忘了。”
理不直,氣也壯。
“嘖,背錯了就耍賴撒潑。”徐蘭庭將人抱回自己懷裏,“阿竹,你不是要做小君子麼?君子可以耍賴麼?”
陳竹悶著頭沒說話。
徐蘭庭逗夠了人,才慢條斯理地拿起書,一句一句,讀給陳竹聽,糾正他的發音和斷句。
“b wi射s——”徐蘭庭嗓音低醇,薄唇貼在陳竹唇邊,輕輕一吻,“to my sw heart。”
“這句話的意思,是…”男人靜靜將書放下,捧著陳竹的臉,一下下吻他,“把最好的祝福,送給我的,小阿竹。”
“記住了麼。”徐蘭庭在接吻的間隙,出聲,“阿竹,是用to,還是for,嗯?”
陳竹低聲說:“是用to…”他想,這回他算是牢牢地記住了。
這輩子,都不會忘。
在徐蘭庭兩句一吻,三句一啃的“非常規”補習下,陳竹總算是將英語複習好,精神奕奕地走入了考場。
一場考試下來,除了英語有幾道選擇題不太確定,陳竹總體發揮得還不錯。
薑健仁盯著陳竹唇上的痕跡,開口:“陳竹,你,嘴…”
“天氣太幹燥。”陳竹舔舔唇,轉移話題,“考得如何?”
薑健仁推推眼鏡,“還可以。”
方旭也嚷嚷著,“我也考得還可以,上海卷也不過如此嘛。”
當然,兩人“還可以”的程度,是天差地別的,一個是學霸的謙遜,一個是學渣的盲目樂觀。
“大家想在考完試聚一聚,陳竹,你去不去?”
眾人期盼地望著陳竹,畢竟陳竹很少參與聚餐,想跟他一起吃個飯,簡直比登天還難。
或許是初來乍到,亦或許是不想駁那麼多人的麵子,陳竹破天荒點點頭。
“晚上我會過去。”
方旭高興得跳起來,大喇喇勾著陳竹的肩,“大哥,你終於肯——”
薑健仁將方旭扯下來,“公共場合,注意言行。”
方旭本就憋著一股子不滿,見著薑健仁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就不爽,這下,徹底忍不住,“什麼注意言行?你就是見不得我跟陳竹好唄,要我說,你自己還不是三不五時粘著我陳哥?”
“你說什麼?”薑健仁萬年不動的神色,終於露出一絲裂縫,眼見動了火氣,“請你不要胡亂汙蔑人。”
“那你說,你為什麼每天晚自習都非得跟陳哥坐一塊?”方旭一臉欠揍樣,陳竹扯了扯他,也沒拉住。
“那是老師讓我給陳同學補習。”薑健仁深深喘著氣,顯然很生氣,“倒是你,不要總是拉著陳同學亂混,耽誤他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