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m聳聳肩,“跟我當初差不多。不過,他比我傻——竟跑去跟徐蘭庭求婚。”
Sam意有所指,陳竹聰明,自然聽得出來他話裏規勸意味。
陳竹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說了聲謝謝。
“小朋友,”sam合上雜誌,意味深長地說,“徐蘭庭不會為任何人停下腳步。他那種男人,你還是…”
陳竹出聲,打斷了sam的話,“謝謝你。但是這些,我一直都很明白。”◆思◆兔◆在◆線◆閱◆讀◆
“是我自己犯賤。”少年眼眸裏的光亮漸漸熄滅,脊背卻依然筆直,不曾彎折,“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自己的下場,但是——”
陳竹望向sam,苦笑,“你當初,也沒能輕易放手,是麼?”
Sam愣了愣,隨即一笑,歎息,“是啊,遇上徐蘭庭,誰能輕易放手呢?”
那捧名為徐蘭庭的烈焰,吸引著無數為之傾倒的飛蛾,絕望卻義無反顧地為他獻出生命。
當初的sam逃不過,如今的陳竹,也逃不過。
第11章
午後,校園廣播站放起了《光陰的故事》,羅大佑慵懶而隨性的聲音在校園回響。
窗邊飛來一隻楓葉般火紅的蝴蝶,它短暫地停留在少年的桌前,又振翅,從一張張淩亂的草稿紙上,輕飄飄飛走。
陳竹寫公式的手一頓,偏頭望了望窗外紅似火的斜陽。
“春天的花開,秋天的風以及冬天的落陽——”
身邊有人低聲跟著哼歌,也有窸窸窣窣的笑聲。
“咋,春秋冬都有了,夏天不配擁有姓名嘛?”
陳竹扯了扯粘膩的衣襟,午後的熱風吹得人昏昏欲睡。
“整首歌都在唱夏天呢,傻比。”有人如是說,“青春不就是夏天麼!”
明媚,燦爛,甚至帶著點兒灼人,是夏天的模樣,也是青春的模樣。
隻是,陳竹的夏天,似乎格外短暫。
就像那隻停留在他桌前的蝴蝶,還未待他看清其中的紋路,便振翅飛走。
陳竹將草稿紙一張張規整好,一絲不苟地收拾好書包,走在放學的林蔭小道上。
瑰麗的黃昏餘韻中,少年的身影被無限拉長,拖出一道長長的,夏天的尾巴。
“陳竹!”薑健仁疾步走上來,“教導主任叫你去一趟辦公室。”
陳竹停下腳步,回眸的時候短發被風吹起,落日下,他整個人都似在發光。
“應該是保送的名額下來了。”薑健仁推推眼鏡,望著眼前過分優秀的人,露出誠摯的笑意,“我提前恭喜你了。”
保送的學校是京城的最高學府,像十六中這樣的重點高中,全校也不過三個名額。
陳竹是免試保送,接下來的高中生活會輕鬆許多。
“是麼。”陳竹終於露出一絲生動的笑意。
自從回國之後,他不是埋頭寫題,就是望著窗外發愣,整個人都像被夏日的悶熱包裹,透不過氣。
“陳竹,恭喜你。”薑健仁走上前,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輕輕擁抱了陳竹。
陳竹僵了僵,一來他並不習慣太近的肢體接觸;二來,擁抱這種熱情的表達方式,不是薑健仁的風格。
不過,陳竹還是抱了抱這個幫助過自己的朋友,“謝謝。相信你也可以去到自己心儀的學府。”
薑健仁:“陳竹,你…想去哪所大學啊?”按理說,不會有人拒絕京城最高學府的邀請。
但,如果對方是陳竹的話…很難說。
薑健仁偶然聽陳竹提起過,想要去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