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一個戴著眼鏡的男生出現在鏡頭裏,“他是一個有理想,有擔當,有信仰的人。我相信他不會因為小小的阻難而停下腳步,他會一直向前。”

記者被他有些莫名的言辭噎住,尷尬一笑,“看來陳竹同學平時跟你關係不錯。”△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們是對手,也是朋友。”——說話的正是薑健仁,“我希望他能夠考上自己心儀的大學。”他頓了頓,又說,“不要被不相關的人或事絆住腳。”

電視關閉,臥室裏陷入冷清。

身處輿論關注的焦點,陳竹並沒有太過的喜悅,甚至,在得知自己考了全省第三,全市第一時,陳竹的喜悅很快被遺憾淹沒。

他的理想近在眼前,幾乎唾手可得。

可是陳竹卻親手斬斷了自己的前途,斷送了自己的今後。

“貧且益堅,”陳竹低聲自語,“不墜青雲之誌。”

眼淚悄無聲息地劃過少年的臉頰,苦澀的夏天好似永遠沒有盡頭。

名為徐蘭庭的噩夢太漫長,陳竹擦幹淨臉,起身,他必須從深淵裏爬出來,哪怕脫一層皮,丟半條命,也在所不惜。

“哥哥。”陳竹敲開徐蘭庭的房門,朝男人一笑,“我成績出來了。”

陳竹說:“我們,好好慶祝一下吧。”

少年的鼻尖一抹殘紅,看著可憐又勾得人想狠狠欺負,徐蘭庭舔舔唇,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過來。”

陳竹依言坐在了徐蘭庭身邊,以全然放鬆的姿態靠近了惡狼。

“哭過了,嗯?”徐蘭庭輕聲呢喃著,將人抱在懷裏,“小可憐。”

陳竹閉著眼,緩緩開口,以蜜糖編織陷阱:“徐蘭庭,我其實一直很愛你。但是我討厭一直仰望你,也不想一直跟在你身後追逐你的腳步,我會累,會痛。”

愛意真假參半,成為了陳竹刺向徐蘭庭心髒的利刃。

也成為了陳竹此後今年,心上揮之不去的陰翳。

男人的身形一頓,隨即抱緊了懷裏的人。

陳竹:“可是,我現在好像可以站在你身邊了,是嗎?”

“隻要你想,你想站在我前麵都可以。”徐蘭庭抱緊了懷裏的人,低頭吻在陳竹紅紅的鼻尖上,“阿竹,一直是我配不上你。你不必仰望我,也不必追逐我,明白麼?”

當然…陳竹閉著眼,不叫男人窺破自己的內心,他此生都不會再仰望徐蘭庭,更遑論追逐。

他隻想逃。

“哥哥,等我從學校回來,我們好好慶祝一下行麼?”陳竹仿佛又變回了當初那個全心全意愛著徐蘭庭的少年,他仰頭看著徐蘭庭,眼底殘留著霧氣。

徐蘭庭再也忍不住,將人按在了沙發上,“阿竹…”

你可知道,我做夢都想跟你從頭來過。

陳竹承受著男人過於強烈的吻,直到嘴裏品出了血腥味,他也沒有將人推開。

以身飼狼,才能徒手殺狼。

徐蘭庭一個翻身,將陳竹抱在腰上,似甘願引頸就戮般,讓出了主導權。

男人自下而上地望著他,掌心在陳竹脊背遊弋,“阿竹,我想要你。”

“可是——”陳竹低頭,嘴唇張合,唇色似上好的寶石染出來的朱紅,殺人於無形,“哥,你還有工作要做——”

去他媽的工作。

回應陳竹的,是徐蘭庭抬手,用力將人按下,近乎瘋狂地吻著陳竹的每一寸。

陳竹有種要被猛獸吞吃的錯覺。

男人的氣息,動作,吻,無一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