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葉熙看似趴在陳竹肩頭,實則將人牢牢抱進了懷裏,他伏在陳竹的肩窩,笑得意味深長,“我好喜歡你啊。”

“嗯…”陳竹一邊深呼吸,一邊坐直了些。

金剛芭比就金剛芭比吧…陳竹想,他實在不忍心朝著那樣一張無辜可愛的臉頰說出“從我腿上滾下去”的話。

“滾。”

助理弓著腰將地上散落的文件撿起來,交給項目的負責人。*思*兔*在*線*閱*讀*

幾個負責人已經麵色灰暗,被徐蘭庭訓得連大氣都不敢出。

“我說過,從房地產轉型。”徐蘭庭麵上並無慍色,聲音卻冷得可怕,“你們後一腳就將手伸進了新樓盤?”

領頭的負責人額上已經浸出了汗,他忐忑解釋:“這個項目確實不是我們招進來的,但,但,我覺得能賺錢,所以…”

“所以你就打起了在貧困縣動土的心思?”

負責人解釋說:“現在政策下來了,那個縣很快就能摘帽,我們要是抓準這個時機,以後那兒的房價一升——”

“閉嘴。”徐蘭庭以手抵額,已經懶得發火,他沉聲說,“今天下午之前,解散整個小組。”

“這個項目,作廢,懂麼?”男人抬眼,睨了對麵的人一眼,幾個負責人登時脊背生寒。

幾個人麵麵相覷,實在是想不通這麼好的買賣為什麼不做,明明錢就在眼前有什麼理由不去拿?

想當初,好幾個公司都搶著要這塊地。就等著貧困縣的帽子一摘,政府修路修地鐵,房價自然水漲船高。

負責人是公司裏頗有聲望的人,還跟徐家沾親帶故,所以哪怕徐氏現在嚴令底下從房地產行業脫身,進行科技轉型。

但張寸光還是冒著違背徐蘭庭意願的風險,執意搶下了這個項目。

這個項目前期的資金已經投了進去,眼看就要動工,而他張寸光也能進一步在公司站穩腳跟。

張寸光畏懼徐蘭庭,可在金錢麵前,他還想爭取爭取,“可是前期投入的資金已經很多,如果現在撤資對於公司就是損失——”

徐蘭庭一個眼風掃過,他本能地閉上了嘴。

“滾出去。”徐蘭庭深吸一口氣,將鼻梁上的眼鏡挑了下來,扔到一邊。

張寸光不甘地歎了口氣,出去前,不著痕跡地望了徐蘭庭一眼。

他早就看不慣徐蘭庭的獨斷專行,徐氏是所有人一起努力建立起來的,不是憑他一個大少爺三言兩語就成為了京城的龍頭企業的。

可張寸光別無他法,隻得抱著自己辛苦得來的項目離開,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血付諸東流。

一室人都出去後,霍焰才從隔間背後走出來。

“思想覺悟挺高。”他緩緩給自己倒了杯水,“萬惡的資本家準備做慈善了?”

徐蘭庭:“身後有餘要縮手,莫等無路才回頭。”

有些錢,看著是錢,實則是一把刀,誰碰上去,就是殺雞儆猴的那隻雞。

徐蘭庭自問不是什麼好人,卻勝在聰明,從不會去謀眼前的利益,他的目光永遠望著長遠的方向。

這也是為何京城那麼多豪門漸漸落寞,而徐氏卻日漸風生水起的緣由。

但,徐蘭庭沒有承認的是,枕邊風的餘韻猶在。

當初,陳竹可沒少跟他灌輸少賺黑心錢的思想。

什麼“小人常戚戚,君子坦蕩蕩”、“不義之財不可取”…

一個毛頭小子,竟一本正經想讓資本家從良,想來也是好笑。

徐蘭庭一笑,好歹跟人小君子睡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