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意外乖巧不作妖的人,陳竹感動又甜蜜,他揉著葉熙的發,哪怕身上人的重量讓他有些窒息,但好歹沒有將人推開。
或許是白天聽課太累,陳竹竟就在葉熙甜甜的呢喃聲中慢慢睡去。
“哥哥?”葉熙半撐起身,看見陳竹直長的睫毛緩緩垂下,似蝶翼般,漂亮又勾人。
葉熙看著毫無防備陷入沉睡的人,無奈地歎息,“真是的,這是存心勾引人犯罪呀,哥哥。”
他煩惱又幸福地歎了聲氣,去洗手間衝了個冷水澡,才又粘粘糊糊地抱著陳竹睡去。
這一晚,陳竹睡得甜蜜,又隱隱有些窒息…
意外的相逢總是讓人猝不及防,原以為在哈佛看見徐蘭庭的照片,就已是一切的結束。
不曾想,當陳竹回到餐廳上班,卻看見了一個有些熟悉的男人。
男人一身黑色西裝,靜靜坐在窄小的餐桌前,周身的氣質與這間有些老舊的餐廳實在不符。
還未等陳竹回憶出個所以然,眼前忽地蹦出來一張漂亮的臉。
他下意識將手中的東西朝對方一丟。
是徐蘭庭的人?
陳竹飛快地朝後廚跑去,任由身後那人罵罵咧咧也沒有回頭。
在後廚站了一會兒,回過神後,陳竹才發覺那人似乎是徐蘭庭曾經的一個朋友。
不,更準確地說,是徐蘭庭的青梅竹馬、名正言順的未婚夫、是那個男人心頭的白月光。
終於,陳竹想起了那人是沈知夏。
沈知夏這個名字,曾經取代了他站在徐蘭庭身邊,出現在各大新聞報紙上,出現在電視新聞裏,是徐蘭庭名廣而告之的“未婚夫”。
陳竹終於想起了他二十歲生日那晚,直戳胸口的那一刀。
好在,陳竹已經從那場噩夢中醒來。
他整理好有些淩亂的製服,打算直麵不請自來的兩個人。
可是,當陳竹從後廚走出來的時候,那兩個人已經不見蹤影。
陳竹不知道他們來這兒是什麼目的,但他猜測,兩人應該不會是徐蘭庭派來的。
至少,蔣明卓絕不會是。
陳竹以為這隻是一次意外的相逢,臨近下班的時候,蔣明卓卻去而複返。
男人並沒有為難他的意思,隻是靜靜坐在靠窗的位置。
陳竹仿佛記得蔣明卓跟沈知夏在酒吧已經分手,而如今,男人卻又跟沈知夏走到了一起。
他並沒有心思探索他人的私事,隻是覺得,蔣明卓的樣子也不像是會吃回頭草的人。
可看著重新站在一起的人,陳竹也說不上心裏什麼感覺,感慨,亦或是歎息。
破鏡難圓,破碎又重新拚接起來的感情,還會和從前一樣麼?
直到店裏的最後一桌客人已經買單,陳竹終於騰出了時間,坐在了男人對麵。
既然人都已經找上門了,那麼他也不會逃避。
蔣明卓並沒有急著開口,隻是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他一會兒。
在有些壓迫的視線下,陳竹坐直了些,不避不讓地開口:“您好,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蔣明卓不似徐蘭庭那樣喜歡兜圈子、擺架勢,他直白地說明了自己的來意:“我聽說你因為徐蘭庭的原因出逃國外,錯過高考。”
直到從蔣明卓的口中聽見,陳竹才發覺,自己竟已經走了這麼長一段路。
那段恍若噩夢的昨日,已經過去了這麼久。
“是的。”陳竹說,他雖有遺憾,卻不會再從前那樣撕心裂肺。畢竟,再深的傷現在也已經是一道灰褐色的疤。
一切都已成定局,陳竹並不後悔拚盡一切逃離徐蘭庭的掌控。
可蔣明卓卻說:“後悔愛上徐蘭庭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