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氣笑了,“你不會覺得他耍耍心計,玩玩兒手段,我就跟個哈巴狗似地又回到他身邊?”
“哥哥,我不是不相信你。可對方是徐蘭庭。”葉熙已經領教過徐蘭庭的心計和手段,他隻想帶著陳竹遠離這個危險的男人。
“是徐蘭庭又如何?”陳竹有些頭疼,葉熙對於徐蘭庭的惡意——更準確地說是防備,已經到了病態的地步。
陳竹沉聲說:“葉熙,你知道我喜歡你,正是因為你的赤誠和開朗。”
陳竹確實是個溫柔完美的戀人,可被觸及到底線時,卻不會留情。
“你這樣玩兒心計耍手段,我很不喜歡。”他不喜歡隱瞞自己的情緒,更不喜歡另一半隱瞞情緒,他必須將一切攤開來說,“你這樣跟徐蘭庭又有什麼區別?葉熙,你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麼?”
“哥哥!”葉熙急哭,他又生氣又著急,“我不是徐蘭庭那樣的人!你不要這樣說我。”
金發男孩低聲哭起來,像一條被拋棄的小狗,迷茫又無助,“我不是,哥哥,你別生氣。我不會再這樣了。”
看著眼前哭泣的人,陳竹歎氣,還是說:“別哭了。”
他的目的並不是將葉熙拒之門外——否則,今晚這扇門不會為葉熙敞開。
反而,陳竹將這件事兒擺開在明麵上,看似叫葉熙下不來台,其實是希望以這樣殘忍直白的方法,叫葉熙因此長個教訓。
陳竹的目的,一直是希望兩人擁有一段健康的戀愛關係。
徐蘭庭給陳竹的陰影太大,那段畸形的感情似一道陰霾橫在陳竹心頭。
他已經受夠了徐蘭庭的虛偽狡詐,並不想這段剛剛建立起來的感情,因為那個男人的出現再一次誤入歧途。
所以,任何在感情中跟的隱瞞、欺騙、耍手段、玩兒心眼,陳竹都格外反感。
陳竹嚴肅地說:“你心裏介意徐蘭庭,就需要直接說出來;你想讓遠離徐蘭庭,搬去另外的城市居住,可以跟我商量、甚至跟我一起努力存錢。”陳竹冷聲說,“可是葉熙,你選擇了最糟糕的方式。”
陳竹厭惡被人欺騙,而葉熙這次的舉動堪稱是算計。
“哥哥。”葉熙終於意識到了什麼,他急急扯著陳竹的袖子,“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了,我不會再騙你了。”
陳竹:“我要的,是我們一起麵對困難。”他的確生氣,可看著葉熙鼻尖通紅,陳竹明白,說到底,是徐蘭庭的出現讓他們的生活變得不平靜。
“以後,有什麼事情我們得一起麵對,知道麼?”陳竹低頭,取下毛巾,胡亂擦了擦葉熙眼淚斑駁的一張臉,“葉熙,不要再騙我。”
“嗯。”葉熙悶悶應一聲,張了張口,卻始終不敢在這個檔口坦白。
說到底,他太過在意陳竹,哪怕是一丁點兒風險,都讓他誠惶誠恐。
葉熙抱住陳竹,將臉埋在陳竹肩頭,他想:等過幾天吧,他需要一個完美的時機,一個完美的地點,將一切和盤托出。
他的家世,他的背景,還有他背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葉熙太過畏懼陳竹的冷漠,也害怕陳竹的失望,所以他在最不該後退的時候,選擇了後退。
他錯過了一次又一次的機會,冥冥之中,將陳竹越推越遠。
淩晨十二點半的時候,樓上的燈熄滅了。
司機費力地將砸在車上的樹枝都搬開,而後,弓著身子走到車窗前,低聲問:“徐總,還要繼續守麼?”
徐蘭庭的身影隱沒在昏暗的車廂裏——車子被砸壞,車裏的感應係統出了問題導致四周一片漆黑。
不過徐蘭庭生來就屬於黑夜,他並不會因為死寂的夜色而不安,反而愈加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