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師這麼優秀,那他的戀人應該也很優秀吧,說不定是我們機構的哪個老師?”

“我怎麼覺得沈老師喜歡的是——”、“噓!沈老師走過來了,小聲點。”

沈清渠叩了叩陳竹的桌子,低聲說:“出來一趟,有事情跟你說。”

這幾天沈清渠都會在私底下幫陳竹補習,在升學上也給了很多中肯的建議。

陳竹能夠感受到沈清渠對自己的照顧,他很感激自己能夠遇到沈清渠這樣的良師。

當然,這一切在局外人的眼中就變得格外不同尋常。

沈清渠雖然溫和,可班上的人都清楚沈清渠骨子裏的高不可攀。

可以說,除了在課堂上沈清渠還有幾分耐心,在課堂之外那人就是一朵高嶺之花。

但偏偏,沈清渠的高冷在陳竹跟前消失無蹤。他對陳竹似乎格外有耐心,班裏的人都紛紛猜測,“你說,沈老師喜歡的,會不會是陳竹啊?”

“我也覺得,你知道嗎?我上次親眼看見沈老師在哪兒泡咖啡,還是兩杯!”那人一臉興奮地說,“能讓沈老師親自泡咖啡的,除了陳竹還能有誰!”

咖啡機叮一聲,沈清渠一邊倒咖啡,一邊跟陳竹說:“你手續的事情都處理得差不多了,我也問過了學校裏招生部的老師,基本上沒有什麼問題。”

陳竹接過沈清渠遞過來的杯子,說了聲謝謝,他頓了頓,又說:“真的很謝謝您,沈老師。”

“嗯?”沈清渠笑說,“今天是最後一節課,你還要叫我老師麼?”

陳竹:“一日為師,終生——”

“打住。”沈清渠隱隱頭疼,他可不想當他的老子。

陳竹也覺得自己有些唐突,握著咖啡杯想了想,緩緩說:“那我以後,叫你清渠,可以嗎?”

男人背著身,白色襯衣下的身形偏瘦,拿著杯子的手腕秀氣而白淨——隻是,在陳竹脫口而出的“清渠”之後,微不可察地輕輕一顫。

“嗯…”沈清渠仍背對著陳竹,他故作鎮定地喝了口咖啡,卻不慎被燙了一下,低聲哼了一聲。

陳竹沒有察覺沈清渠的失態,隻是心懷感激地朝沈清渠說:“謝謝你,清渠老師。”

清渠老師?沈清渠哭笑不得,轉過身,幽幽看著他,“陳竹,我不想做你的老師,別再叫我老師。”

說畢,沈清渠放下杯子,“好了,要上課了,進去吧。”

陳竹沒有細品沈清渠話裏的深意,隻是道了聲謝,也放下了杯子,轉身去了教室。

隻是,陳竹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後,沈清渠仍站在咖啡機前,看著眼前的杯子出神許久。

考試的日期很早就定了下來,陳竹也提前去了考場踩點。但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陳竹還是在頭一天就收拾好行李,租了考場周圍的一間旅館。

當天夜裏,陳竹躺在旅館的小床上,望著頭頂雪白的天花板,久久不能入眠。

他翻了個身,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正猶豫該不該索性通宵複習時,沈清渠發來了一段語音。

沈清渠冷清的聲音在夜色中響起,如同一汪細細的流水,緩緩淌過陳竹緊繃的神經。

“聽說哈佛主校區的食堂有中餐,味道還不錯,我提前跟你預約,到時候見。”

陳竹聽著沈清渠帶著笑意的語調,也緩緩一笑。

未等他回複,另一個電話就撥了進來。

是葉熙…陳竹看著熟悉的電話號碼,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接了起來。

意外的,電話那頭的人並沒有糾纏的意思,葉熙的聲音明亮而開懷。

“哥哥,我知道你肯定睡不著哈哈。”葉熙似乎是在海邊,電話那頭有海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