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陳竹,你得明白,你現在最要緊的事兒是什麼。”

“爺爺,我知道。”陳竹說,他一直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兩年前他已經因為徐蘭庭擾亂過自己的步伐,兩年後的今天,他絕不允許自己再踏入深淵。

陳竹閉上眼,狠下心,“他的事,與我無關。”

哈佛課業繁重,開學季過後便是接二連三的考試周,幾乎每個月都是deadline。

考試、論文、pre色ation、小組作業——時間被割成一小塊一小塊,連喘熄的間隙都隻有短短的用餐時間。

陳竹親眼看著很多一起踏入這座學府的人,中途離場。

因為跟不上教授的進度,因為無法承受沉重的課業,也有一些富二代選擇暫時休學,繼承家業。

踏入大學隻是一個開始,而正真的苦旅才剛剛開始。

“chen,下周就是pre色,我們還要不要再討論一下?”

陳竹從一遝期刊中抬起頭,“不是已經開過很多次小組會議了麼?”

“可是我還是有些擔心,這個教授很嚴格,前幾個小組拿的分都不高。”

“我們已經做足了準備,不用太緊張。”陳竹微微一笑,他剛開始雖然也很吃力,但好在現在已經適應了哈佛的節奏。

“也對,畢竟有你這個大學霸在!”

“別這樣說。”陳竹淡淡一笑。說畢,他繼續埋頭於書海中。

一遝又一遝的資料,簡單的三餐,陳竹的生活忙碌,卻寧靜。

又是一個在圖書館坐到日落西山的下午。

陳竹看著書上昏黃的餘輝,順著光線抬眼,入眼的是瑰麗壯闊的雲海。

金紅一片的天宇,雲海翻湧,落日漸小,一彎銀灰的小月與之遙遙相望。

陳竹走在圖書館後的林蔭小路,打算去附近的食堂打包一份飯菜,去宿舍吃。

和暖的風徐徐拂過他的麵頰,陳竹這才發覺,不知何時,寒冬已經退場。

又是一年春夏。

一載星霜轉瞬即逝,陳竹一直奮力前行,如今停下腳步回望,才驚覺時間過得這樣快。

一年了啊…陳竹望著眼前的碧綠青翠,算了算時間。

徐蘭庭已經消失了大半年。

而自從那次得知徐氏動蕩之後,陳竹就刻意避開了關於徐蘭庭的所有消息。

不是不在意,陳竹並非鐵石心腸之輩,再冷硬的心,也難免動搖。

可也就止步於此——動搖、細微的在意、那些荒唐又混亂的回憶…

還有那個醉酒的雪夜。

但正如沈清渠所說,時間會治愈一切。

不僅是時間,還有鋪天蓋地的課業,都細水無聲地衝刷著男人留在陳竹身上淡淡的痕跡。

而陳竹不會為一時的情緒停下腳步。

所以他不去看,也不去聽。

畢竟,那個人是徐蘭庭,是強大而無畏的徐氏老總。

時光如流水,在接二連三的考試中,陳竹在哈佛的第一年,匆匆過完。

暑假期間,陳竹在沈清渠的介紹下,得到了幫一位老教授整理資料的兼職。

他一邊幫葉熙補習,一邊兼職,手裏的錢有了富餘,陳竹也沒有亂花,而是一筆一筆地存起來。

偶然間,他數了數自己這幾年的存款,竟發覺,也有了一筆不小的小金庫。

陳竹窮困了很久,他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可以不必這樣拮據,每天精打細算著過日子。

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他有了錢,也堅定著朝著自己的理想之路前行。

一切都很順利,陳竹想,這或許就是他原本就該擁有的生活。

哪怕這份順遂來得遲了些。

在哈佛的第二年,陳竹意外收到了一個熟人的郵件。

他沒有想到蔣明卓會朝他拋出橄欖枝,讓他進入明夏集團實習。

陳竹看著這份忽如其來的offer,期待又忐忑。

蔣明卓的公司最近在跟進一個環保項目,而相關的科研設備、科技團隊都是一流的專業團隊。

能夠跟著這樣的團隊,哪怕隻是在一旁看看,跟著長長眼界,也是難得的機會。

陳竹考慮了一番,便答應了下來。

蔣明卓在電話那頭跟他說:“陳竹,我想過你會出人頭地。但你成長的速度,還是超乎了我的預料。”

“謝謝。”陳竹想到當初跟蔣明卓的初見,仍記得男人看似冷漠卻意外善良,“也謝謝您當初的幫助。”

蔣明卓正想說什麼,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模糊的“哥哥”。

陳竹聽出來,是沈知夏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