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拋棄了自己。
徐蘭庭以燃燒自己為代價,去照亮陳竹的前路。
“徐蘭庭就算想幫我,現在事情已經過去,可他為什麼還不收手?”陳竹忽地想起,那日徐蘭庭抱著他,微微顫唞著的手。
男人卑微、近乎祈求的姿態,像極了三年前絕別的模樣。
隻是三年前徐蘭庭是為了按住自己的手腳,不去打擾陳竹。
而這一次…陳竹咬牙,徐蘭庭,你到底要做什麼?
“不知道。”霍焰握了握拳,將話又吞了回去,隻是說,“徐蘭庭瘋起來沒人管的住,你要是,要是…算了。”
霍焰歎了口氣,他直覺徐蘭庭在自斷後路,卻別無他法。
這是徐蘭庭的選擇,霍焰想,或許自己本就不該來打擾陳竹。
這麼多年過去,陳竹終究也有自己的人生。
“徐蘭庭,在哪?”忽地,霍焰聽見陳竹冷冰冰的聲音。
他回頭,有些錯愕地看著陳竹。
陳竹依舊板著臉,眉心緊緊蹙起,“他在哪?”
“公司,股東會議…”霍焰還未說完,就見陳竹挽起褲腳,大步跨過了小坡。
“教授,我請兩天假。”陳竹將手裏的工作都完成得很好,他留下來也無非是幫著小劉整理資料。
教授看著陳竹匆匆離開的背影,朝他喊了一聲,“這幾天你太累,多休息幾天——小劉!”
小劉應了一聲,老教授接著說:“你監督陳竹,讓他休息。”
“誒,誒?”小劉眼見著陳竹換好了衣服鞋,就匆匆開始收拾行李。
“陳竹,你這是要去哪?”
陳竹利索地收拾好東西,皺眉,“有人要找死,我得去攔著。”
“什麼?”小劉嚇了一跳,“誰這麼想不開!”
是啊,為什麼,為什麼做事要做得這麼絕?
陳竹按捺著怒火,耳邊是徐蘭庭揮之不去的聲音。
“阿竹,我很髒”、
“你太幹淨,我暫時,還配不上你。”
所以,就要用這麼極端的方式,自己斷自己的後路麼?
那天他就隱隱覺得不對勁,可是手頭的事情太多,陳竹根本無暇顧及徐蘭庭背地裏的心思。
陳竹歎息,他已經猜出徐蘭庭要做什麼。
無非是斬斷他跟徐家的所有聯係,順便將徐家打包成一團——要麼推入火坑燒個幹淨,要麼就是將徐氏內部清洗幹淨。
無論是哪個方向徐氏都必定會脫一層皮,而徐氏在京城的地位也會一落千丈。
到時候,徐蘭庭又該如何呢?
陳竹按住了紛亂的猜測,閉上眼,打算在飛機上小憩一會兒攢足精神後,再去對付那個瘋子。
“徐蘭庭你這是什麼意思?”會議室裏,傳來老股東的謾罵。
“我看你是想把徐氏往火坑裏推!”、“徐蘭庭,你這是瘋了嗎!”、“你對得起徐氏,對得起你爺爺嗎?”
徐蘭庭懶散地靠在椅背上,麵對眾人的指責也麵不改色。
風雨欲來,他卻意外平靜。
“第一,徐氏早就保不住。你們以為,徐永連做出那樣的事兒,瞞得過上麵的眼麼?
第二,我想我爺爺的見過的風雨還算多,這點兒事,嚇不倒挺老人家。你們,也崩想著用老爺子來壓我。”
男人徐徐轉了轉椅背,笑著說:“各位掙的錢,就是花幾輩子也足夠,手何必伸得這麼長?”
一時間,會議室裏一片嘩然。
徐蘭庭淡定地坐在一堆謾罵聲中,大有泰山崩於眼前也巋然不動的架勢。
有人敲門進來,附在徐蘭庭耳邊說了一句話。
而剛剛還一派淡然自若的男人,下一秒就坐直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