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

他微微垂眼,望著日思夜想的人,眼神在對方臉上遊走著,最終停留在那張朱紅的唇上。

男人的眼神分明已經在撕扯陳竹的衣衫,嘴上卻維持著虛假的禮貌,“陳先生,你好。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徐蘭庭的聲音低了低,無端曖昧,“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談合作的事兒。”

“唔——”

無人而隱秘的帳篷裏,陳竹緊緊地咬住了唇,才不至於發出聲音。

男人的唇狠狠地吻過他的脖頸,肩背,而後又迷戀地一次次停留在他的眼尾。

帳篷裏的架子床容不下兩個高大的男人,徐蘭庭便抱著他,將人壓在書桌上。

獨屬於徐蘭庭的氣息細密地包裹著陳竹,男人有些強勢的吻讓陳竹心跳得越來越快。

桌上的圓珠筆滾了幾圈,輕輕掉落在地,不堪重負的桌子發出吱呀搖晃的聲音。

“徐蘭庭,”陳竹偏了偏頭,“別,還有人。”

徐蘭庭垂首看著陳竹被親得緋紅的唇,氣息沉重,“寶貝,想我麼。”

未等陳竹答他,男人又俯身,在他唇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看來是沒有。”

“小沒良心。”

平時連個電話都接得斷斷續續,忙起來的時候,就更想不起還有個想他想得發瘋的人,正日日夜夜地等著他回家。

陳竹抬手,輕輕按在男人寬闊的肩背上才不至於掉下去。

“想我麼,”徐蘭庭不依不饒,陳竹不說話,他就問一句,親一口,直到對方的耳背染上一絲曖昧的紅,也不肯罷休,“想哥哥麼?”

陳竹被親得連連後仰,不得不悶聲應了一句,“嗯。”

想還是想的。

山區的日子並不好過,饑餐露宿也不是沒有過。

每次累得連話都不想說的時候,那雙遠在千裏之外的漂亮狐狸眼,是陳竹萬般苦裏的一點兒愜意。

徐蘭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狐狸尾巴一晃一晃,抱著人,慢悠悠地找了個凳子坐下。

看著男人按在自己腰上的手,陳竹失笑,“徐總,你平時跟人談生意都是這副德行?”

徐蘭庭顛了顛他,將人抱得更緊,“跟別人,得麵對麵坐著談。”

“你麼,”男人舔了舔唇,低聲說,“當然是在哥腿上坐著談。”

“也是,”陳竹想起什麼似的,淡淡一笑,“跟別人那是做生意,到這兒,徐總是來做慈善的。”

“一早就知道了?”徐蘭庭確實是那個神秘工作室背後的掌權人,但他本人並沒有出麵,一來是為了哄一哄陳竹,二來,徐蘭庭不想再在明麵上跟陳竹有往來。

在徐蘭庭看來,以自己的身份也就隻能藏在無人的角落裏,默默守著陳竹。

但,即使如此,他也已經心滿意足。

陳竹的追求遠大前程,他的追求是陳竹。

陳竹明白徐蘭庭這樣做的意義,他也懂男人不動聲色的守護。

隻是,一向眾星捧月的男人如今卻甘願蜷縮在他的腳底,充當一抹灰色的暗影。

陳竹抿了抿唇,搭在徐蘭庭肩上的手微微屈起,“徐蘭庭…”

他們原本是兩條永不交彙的平行線。陳竹是永遠向陽的國之未來,而徐蘭庭是陰詭狡詐的資本家。

可惡鬼也有向愛意屈服的一天,徐蘭庭收起了爪牙,臣服在戀人腳下。

作為他影子,陪伴著他。

“每次來見我,都得藏,”陳竹望著徐蘭庭,問他,“委屈麼。”

陳竹已將自己的所有獻給了國家,就注定給不了徐蘭庭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

光明的坦途下,徐蘭庭隻能作為影子存在。

“阿竹,”徐蘭庭湊近,輕輕抵上他的額頭,撫平陳竹輕輕蹙起的眉,“我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