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詞耳朵那件事之後,畢竟當初一塊睡的原因是防止他翻身壓到,現在痊愈得連一丁點痕跡都看不出,自然又恢複到了以前,各睡各的。
除了最初幾天趕上周末,兩人見麵時間突然少了一大截。
他們仿佛奇怪地從告白那天的激烈,黏糊了熱戀幾天,又一下子過渡到了一個比較安穩的老夫老妻模式中,似乎在詮釋什麼叫“平平淡淡才是真”。
而在這期間,不和顧詞一起睡之後,顏路清竟然也沒斷了做夢。
自從那天出現了一個沒頭沒尾的夢境之後,她接下來每天都會夢到沒頭沒尾的事,不過那些夢還不如那天,都是醒來就忘,連個夢的大概輪廓都記不住。
就這麼到了周五晚上。
顏路清本來還很期待,想著這周末總算能好好約會了吧。可晚上八點他還沒回家的時候,她又開始怨念,好了,公主現在日理萬機,周末看來也是約不了了。
剛這麼想完,大門打開,帶著一身寒風的公主回了家。
他進來後,突然直直走到她身邊站定,垂眼看她:“想不想出去玩。”
當時顏路清手裏拿著遙控器,內心想七想八。他這話蹦出來得莫名其妙,但她還是很迅速地點了頭。
明明什麼都不知道,人就已經興奮起來,聲音拔高:“我們周末去嗎?那你不去你舅舅那了嗎?”
“我煩了,”顧詞眉心舒展,悠閑地勾了勾唇,“所以來帶你私奔。”
我煩了,所以來帶你私奔。
——私、奔。
老夫老妻模式因為這句話“啪”地一聲戳破。
僅僅一句話,顏路清覺得全身上下所有的激情又被點燃了。
她眼睛鋥亮,仰著臉問:“那我們去哪?”
“先別管去哪,”顧詞像抱小孩一樣,伸手把她從沙發上給拎了起來,“先收拾行李。”
“哦,好。”顏路清點點頭,又被顧詞從沙發上拎到了地上。
她快速穿好鞋,小跑到樓梯口。
上樓前,身後又傳來顧詞的聲音。
“對了。”
顏路清回頭:“嗯?”
顧詞倚著樓梯扶手,在燈光下對她笑得分外勾人:“記得帶齊證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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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齊證件,是出遊必須的。
但到了某人嘴裏,就仿佛多了別的含義一樣,顏路清邊收拾邊在心裏嘀咕,顧詞和小麻花可真是兩朵小黃花。
顏路清隨便裝了點衣服,放在一個行李手提袋裏,下樓的時候顧詞已經穿戴好等著她,接過她手裏的包牽著她的手向外走。
她隻來得及和大小黑揮揮手,一個晃神,兩人就已經到了機場,顧詞拉著她買了飛往臨近城市的機票。
顏路清看了看上麵的登機時間:“九點二十五……”她忍不住笑,“狼都拚了一晚上的25了,真是巧啊。”
“狼?”顧詞扯了扯唇角,“它平時不愛玩數字,對字母更感興趣。”
顏路清想了想:“那可能是最近換了興趣吧。”
兩人半小時後登了機。
顧詞現在不是當初那個小可憐公主詞了,現在是有了許多財產的鈕鈷祿公主詞,買的座位都是最好的。兩人坐的這班機前半部分座位就隻有他們,仿佛一整個私人空間一樣。
和顏路清上一次坐飛機的經驗完全不同。
她上次坐飛機是去大學所在的城市,那也是她第一次坐飛機。當時是那種最普通的座位,一調節座椅靠背,就會有空姐過來笑著提醒讓你調回去,坐得她看個小說後背和頸椎都格外難受。
現在坐前邊就沒人管了,想怎麼躺著歪著都沒事兒,果然,沒有鈔能力解決不了的事情。
周遭都沒人,聊天自然也變得十分方便。
顏路清點了好幾種吃的,而後又經過顧詞篩選,去掉了幾種油炸食品。
她享受著高級的服務,正想跟顧詞吐槽一下自己曾經在飛機上的事情,“我上次坐……”
顧詞卻也同時開口,問的問題和剛才要拉她私奔的時候一樣突兀。
“你最近睡眠怎麼樣,”顧詞頓了頓,“會做夢嗎?”
“會。”顏路清實話實說,“最近做的多,不過是醒來就忘記,哪怕記得也沒啥意義的那種。”
“你怎麼問這個呀?”她轉臉看他,“你也做夢嗎?”
“嗯。”顧詞笑笑說,“也是醒來就忘。”
顏路清觀察著他的笑,莫名感覺到他情緒不太對。
明明剛才還好好的。
顏路清遲疑著捏了捏他的手,小聲問:“你怎麼了?”
她又想到今晚他這一係列舉動,完全無厘頭,雖然浪漫,可是一點也不顧詞。
“你是不是因為什麼事才——”顏路清糾結了一下,還是用了他的形容詞,“才決定要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