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蘿開始和秦語在皇宮裏忙碌,雖然事情不大,但是煩事瑣事特別多,事無巨細都需要一一處理。
忙碌起來,倒是可以讓人暫時忘卻思念之苦,隻是這空無一人的時候,秦蘿就會覺得孤獨。以前沒有分開過那麼久,所以不知道原來分開了會如此想念。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果然是不錯的,秦蘿整日隻好待在宮裏任憑瑣事纏身,她不想閑著,免得自己會胡思亂想。
這舉動顯然被秦語看在了眼裏,秦語私下裏也問了秦蘿,可是秦蘿不是打哈哈不說就是轉移話題,最後秦語也不問了。
看來這皇姐也是個死心眼的性子,認定了的事情,就算是爛在心裏也不會說的。傍晚十分,秦蘿回了行宮,打發走那些貼身宮女,趴在行宮的窗戶上正準備看月色。
一隻鴿子突然飛到了秦蘿麵前,秦蘿拿起鴿子看了看,右腿上綁了一塊白色的紙條。打開紙條的那一刻,秦蘿突然麵紅耳赤。
“分開的第一天,我很想你。”
字很簡短,但是一想到君雪主板著臉說這話的樣子,秦蘿就覺得心裏甜蜜極了。素來冷漠如雪的師父,竟然會給自己如此浪漫的方式傳遞情書。
秦蘿心裏一陣溫暖,突然好像又有了勇氣一般。對,她要快點處理好安國的事情,隨後快馬加鞭的趕著去與老妖怪會合。
第二日,秦蘿與秦語去交接兵權的事情。兵權一直都是握在董貴妃手裏的,她現在死了,那這個重任就要落在別人身上了。
想了想,秦語覺得還是文康最為合適。可是自從宮廷之亂之後,文康一直請病在家,連皇宮也不會再來了。
這一連多日,秦語派人去請文康,但是得到的答複都是一樣的。稱病,無法進宮麵見聖上。
秦蘿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這不,帶著秦語直接找到文府門上了。
文府在國都中心偏外的位置,穿過長長的街道,馬車晃晃悠悠的,身邊就跟著幾個侍衛,雖然沒有君雪主護身,但是秦蘿覺得近期國內應該不會有大亂,所以也沒有帶多少人。
再說這秦語微服私訪,應該也不是頭一遭了,和秦語相處下來,秦蘿才發現秦語真的適合當皇上。
至少,整個國家的大體情況,民生疾苦這些,秦語一清二楚。而且,秦語有顆體察民情的心,對百姓疾苦關心不已。
這些都是秦梁所不具備的,想到秦梁,秦蘿有些失神,也不知道他現在到哪裏了,到底過得好不好。過去那麼長的時間,他們甚至連一麵之緣都沒有。
而現在,剛好有一麵之緣卻又就此分開。緣淺感情也淺,秦蘿正這樣想著,車子已經在文府門口停下來了。
秦蘿微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文府,和朝中各位大臣的家裏比起來,這已經算是比較樸素的了。
有的大臣,哪怕就是九品芝麻官,都要購置豪宅,可是文康的家看起來十分陳舊,門口的牌匾都十分破損了。
秦蘿經過大門口敲門的時候都時刻注意著頭上的牌匾,生怕一個不小心牌匾就會掉下來砸著腦袋。
門開了,是一位十分老的家丁,發髻都白了,不過仙風道骨的模樣倒是很討喜的。
“二位,不知道找我家老爺什麼事情”家丁十分客氣,嘴角含笑,秦蘿隻是拿了個令牌一舉,家丁立刻就明白了。
“拜見皇上。”家丁猛然跪下,秦語立即上前扶住。“不必多禮,今日我來是有事找文大人。”
隨後秦蘿和秦語被迎進了文家的正廳,文家表裏如一,外麵看起來十分破舊,房子裏麵看起來也不算是豪華。
所有的東西都那樣,和人一樣舊。文家的家丁好像都上了一些歲數了,很少看到年輕的,幾乎都是些老頭子。
當然了,還有些老婆子做飯打雜之類的,這和別的大臣家裏青年壯丁,如花美眷可完全不一樣。
“我們老爺病了,還請皇上稍等,我這就去請老爺起床。”家丁說完,慢慢悠悠的就開始往外走。
秦蘿伸手抹了一把身旁的桌子,看起來舊,但是卻沒有灰。這個家裏還是很幹淨的,至少沒有什麼灰塵。
這就更加讓人疑惑了,這文康大行老道是什麼意思如果說是個人嗜好,這好像也不太可能,總之可能有什麼隱情。
正這樣想著,文康拄著拐杖捂著嘴一邊咳嗽的來到了正廳,一旁的家丁都十分擔憂的看著文康,好像他真的病得很嚴重的樣子。
“拜見皇上,公主。”文康正準備下跪,他抬眸的瞬間,發現了秦蘿深不見底的眸子。眸子裏滿是清澈和疑惑,但是隨即他又低下了頭。
他之所以可以辨別皇上和公主的不同,是從衣著上。因為秦蘿喜歡穿紅衣服,幾乎件件衣服都是紅的,總是著一襲紅衣。
而秦語,以前喜歡素色的衣服,現在當了皇上,衣服都是略微帶著黃的。龍袍加身的樣子,一眼就可以認得出來。
文康當然是裝病,他現在隻想著退役在家,不過問任何朝廷的事情了。那些年,他總是覺得自己孤獨,覺得自己老無所依。